第554章 什么意思

东风暗刻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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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承乾的夫人与护卫翟志宁的确是由黔州一路赶来的,他们知道西州高大人临行时是说去雅州办事,他们怕高大人办完了事情离开,因而一路上都是很晚了才投宿、天不亮就起程。

    到了雅州后,恰好赶在高大人下了封城令之前进来。翟志宁想着,总要先在驿馆中安顿下来,然后才好去刺史府找找高大人在不在。如果高大人没离开那是最好,不在的话,只好再赶着去西州了。

    他刚刚到了驿馆,却哪里都见不到一个管事的人。正在猜测,对面樊莺恰好迎了上来。两人都认得樊莺正是高大人的三夫人,这么说,高大人还在雅州,再看对面那人不正是高大人么!

    但是翟志宁发现,这位三夫人并不想让他们立刻上前与高大人相见,而是示意他们先在一边静待,等着高大人和另二人带着人离开后,这才带着他们往刺史府来。

    故太子妃一见到樊莺,脑海中就是一怔。因为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麝香味道让她想起了黔州居所中,深夜中发生的那件事。这样的香味自从他们离开后,再也不曾闻过。

    她暗自打量了一下这位三夫人的身量个头,再假想她是一身黑衣、蒙着面,越发怀疑她就是那晚第二个出现黑衣人,就是她救了自己。那么,她与先前进来的黑衣人是什么关系?她与他怎么那样亲密,能让第一个人放弃他的想法?

    她不大愿意相信自己的判断,但是樊莺从她身边经过时,那股异香不断地提醒她,自已和翟志宁千里迢迢地追过来,会不会再撞到他们所不知道的罗网里去。

    故太子妃再看看樊莺身边的这位崔夫人,已经不是上一次去她家的柳夫人了,那么柳夫人去了哪里?

    就这样,她懵懵懂懂地随着这些人,由驿馆去刺史府、再由刺史府返回到驿馆。一路上,太子妃一直是心神不宁。想与翟志宁商量两句,但人多眼杂,竟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再看高大人已经不在驿馆里了,他为什么不许自己与翟志宁上前相见呢?

    在雅州前往荣经县的官道上,高峻带着这些人纵马飞驰。李弥乐见这位西州的别驾顾东不顾西、四处扑火的样子。李道珏不在,担子竟然都压在了一位年轻的西州官员身上。

    他故意拖到后边,让高峻和汪衡抢到队伍的前面去。李弥摸了摸身上挎着的弓箭,发现现在不是时候。这一箭射出去,高峻怎么都逃不掉,但是自己也洗脱不清。他决定再等等。

    哪知高峻却不着急了,慢慢地落到了后边与李弥走在一处。高别驾对他说,“真是时不我予,李大人,你的心里也不大好受吧?”

    李弥故做糊涂,问道,“高大人因何这样说话?”

    “李道珏不在这里,让我们替他收拾这个烂摊子。李大人,你身为江夏王府的长史,万一雅州出了什么事情影响剑南道输绢大计,总是不好对王爷交待。”

    李弥看出眼前这个年轻人已经有些急躁了,他认为这是他在开始为自己的失败拉上个垫背的。李弥说,“在下还略为轻松一些,只怕高大人你的担子更重,在下都想不好高大人将来要怎么面对皇帝陛下问询。”

    高峻冷笑道,“我向来是自己好不了,也至少会拉上一个。”

    他们渐渐拖到了马队的最后边,这里只有他两个人。李弥听了高峻的话,暗暗地再摸了摸身边的硬弓。

    听高峻又道,“我大夫人和三夫人去丹凤镇时,那里曾经死过一位老婆婆,不知道凶手到了哪里。但据在下所知,她当时似乎想起了常去崔小姐家中的两个男子的名字,”

    李弥心中一紧,又听高峻道,“还有,鄯州大战时柳伯余身中的那一支暗箭……在下去乙吡咄陆部时,在吐火罗也遇到了一位当事人,他那时曾经是柳将军的马夫!”

    李弥冷着声音道,“如何?!”

    高峻道,“也没有什么,他只不过和我说起了柳将军身后飞来的那一箭是谁射的。”

    “恐怕事隔多年,他也会记不大清楚了吧?”

    高峻道,“哪里会呢?在那样一个危急的关头,这人不思杀敌,却为着一个女人伤害了队友的性命,可不是某天喝过的一杯酒,哪能会轻易忘却?”

    “可是高大人,你和我讲这些又是什么意思!”

    “李大人你不要急,这还不算完呢,眼下的乱局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侯君集,若是他在,什么吐蕃、东女国,恐怕都轮不到你我这样匆忙奔走吧?可他也被奸人所害,贞观十七年的那五名卫士,在下已然掌握了他们的姓名……而且在下知道,谋害侯将军的始作俑者,竟然是射杀了柳将军的同一个人!”

    李弥听罢,吓得好悬由马上一头栽下来,他扶了鞍桥,稳了稳心神说道,“时过境迁,侯君集遭斩又是皇帝亲口下的旨意,谁又如何翻得了案!高大人你还是管好了眼下的事情,不然,不但前头那些人的冤屈不能洗雪,你这个钦差都交不了差!”

    高峻道,“这有何难?吐蕃、东女国之流,做做样子尚可。他们不动便罢,敢跨过了沫河,我不信那些军镇会坐视不理。李大人你要知道,外敌入寇,军镇没有命令也是要抵挡一番的,不然不成了摆设?”

    “那么剑南道各县里的乱象呢?高大人你总不会也指望着军镇上吧,那可都是起自于你的裁员令、裁银令。到时影响了造船大事是小,剑南生乱的话,长安和江夏王爷可找不到我的头上。”

    他看到高峻似乎是让自己的这番话激怒了,别驾大声说道,“内中乱象有根可循,怎么谈得上麻烦呢?谁若说这些乱事是由我裁撤公事银而起,就表明谁才是罪魁祸首。”

    又道,“我为大唐造船而奔走,怎么会怕这些人!又怎么怕担一身的不是!惹恼了我,只要贴出告示去,把那些闹事的抓一个、就连坐他们仍然在职的官员亲属,不信他不老老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