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谁年轻的时候没糟践过几个小白脸

萌妞坑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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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在最后一刻,他停住了。

    一只温暖的手拂拭着我眼角的泪,空气中流动着暧昧的气息,还有他因为慌乱骤停后难以平复的喘息,但他尽可能的压低着声在我耳边说:

    “我知道,你只是想找个让自己死心的理由,你已经伤了心,别再伤了身。”

    我脑海里乱成一锅粥,林深见我别过头去,一翻身光着身子下了床,很快就到楼下去了。

    紧接着,楼下的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我躺了很久,久到周晓拂的电话还在不停的打来,而我却没有半点伸手去接听的力气。

    刚刚发生的一幕在我的脑海里反反复复的重现,我必须向自己承认,我真的很需要那个拥抱,需要这一场酣畅淋漓的放纵,甚至在心里想,亲吻算什么,只要保住底线就好了,然而一步一步的发展下去,我的内心竟也涌起了期待,只是两个小人在心里不断的翻滚折腾,一个自责,一个叛逆。

    但他就这样抽身而去,我在庆幸能够悬崖勒马的同时,心底的失落感如同沙尘暴一般汹涌而来。

    起床之前,我把手机关机了。

    裹着那条吊带断了的睡裙下楼后,我飞快的换了睡袍在身,然后拿了林深的衣服去敲洗手间的门:

    “喂。”

    林深没哼声,但水声停了。

    我搬了凳子放在浴室门口:“衣服放在凳子上,我先去睡了。”

    停顿了几秒,里面还是没反应,我转身要走,林深开了浴室门,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裹着浴巾站在我面前,那里面扑面而来的却是冷气。他起了一身的疙瘩。

    “家里停气了吗?没热水?”

    我焦急的跨进去,开了水龙头,林深拿着毛巾擦着滴水的头发:

    “我习惯了洗冷水澡,你要洗澡吗?我去给你拿干净的浴巾。”

    大冬天的洗冷水澡?

    我还没回过神来,林深很快就拿了一块新浴巾递给我:“楼梯下的储物间里有各种生活用品,你多熟悉熟悉就能轻松找到,以后你一个人住这儿会宽敞的多,楼上的格子间留下的包包首饰等东西,是安安送给你的,对了,你害怕一个人住吗?”

    谈笑自如!

    面对这样的林深,仿佛我们之间从没发生过什么似的。

    可我做不到像他那般泰然自若,接过浴巾后,我不自觉的问了一句:

    “你和木喜谈恋爱的时候,你经常住这儿吗?”

    林深那双深邃的眼眸突然聚焦在我脸上,我下意识的小退半步,林深伸出一只手将我挡在臂弯里:“我能忍住第一次,不代表我现在还能忍住,你最好别惹我,否则你流再多的眼泪,我也不会心软。”

    我对他的突然翻脸好不适应,但我还是擦了擦从他发丝低落到我脸庞上的水渍,小声的问:

    “洗个冷水澡都没把热度降下来吗?”

    林深低头:“要不你再试试?”

    我立即捂着脸:“你这样冷热交替会导致某方面残疾的,还有啊,我警告你,我现在可是彻彻底底的清醒了,你要是敢乱来,我就告诉木喜去。”

    透过指缝,我看见林深带着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瞬间觉得自己罪过了,低头道歉:“今晚是我喝多后勾引了你,你放心,我绝对守口如瓶,我对不起木喜,也对不起你。”

    林深托住我的下颌问:“还有呢?”

    还有?

    呃...

    “我也对不起自己,总而言之我们俩之间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这就是万幸,不过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对不起木喜,我就是一时糊涂,我...”

    “唔...”

    二十秒过后,林深一脸傲娇的问:

    “祸从口出,现在能堵住你这张破嘴了吗?”

    我还真是破嘴了,吃疼之后,我伸手一摸,也不知是他下嘴太猛,还是我嘴唇裂缝了,右手食指竟然沾了血。

    我不满的控诉道:“你个暴君,你怎么不按理出牌?”

    别看我叉着腰跟个泼妇似的问的理直气壮,林深就一个锐利的眼神便将我满腹牢骚给挡了回去,在我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端端正正的从他身边离开时,林深丢给我一句:

    “你酒醒了,我还醉着呢,今晚你要是再敢挑逗我半个字,后果自负。”

    后半夜,我洗漱之后躺在床上,闹钟指向四点一刻。

    发生这么多的事情,我本以为自己会失眠的,但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早上的闹钟竟然被林深给关了,手机关机也没能提醒我,睡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一点,开了机去洗漱,再回来的时候发现整个微信上都沸腾了,一共一百零七通电话,三分之二来自于周晓拂,剩下的三分之一都来自于公司里的人。

    微信上已经看不到多少条信息了,只能看见省略号。

    反正已经旷工大半天,我干脆用微信给蔺翌发了个请假信息,然后蜷缩在沙发里,吃着林深给我做好的午饭,一条一条很有耐心的全都浏览了一遍。

    总的来说,下半夜全都是周晓拂的电话和微信,一上午就都是公司的同事找我了,让我好奇的是,按照周晓拂的脾气秉性,她应该是个有半点心事就吃不香睡不好坐立不安的主。不管这天有多冷,她老人家都应该一脚油门直奔我这儿才对。

    但是微信上的信息在五点钟的时候就没了,难道她已经放弃拯救我了?

    吃饱喝足后,我化了个美美的妆,穿的暖暖的准备出门,走之前给周晓拂打了通电话,她喂了一声,听起来像是没睡醒。

    但我一开口,她就立马精神百倍了:

    “我的小祖宗啊,你总算是回我话了,昨天晚上怎么样啊?”

    我清清嗓子回道:“对不起啊,昨天晚上睡得太死,后来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所以我没听到你的电话,我吧,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是觉得有人打我电话来着,不过我实在太累太困,所以睡死过去了。您老人家请见谅,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周晓拂哈哈大笑:“别介呀,你继续编呀,我倒要对比对比,看你和林深之间,到底是谁在撒谎。”

    我的警觉性一下子就来了:

    “你什么意思?”

    周晓拂笑的都快岔气了:“实话告诉你吧,昨晚姐们杀到你家去的时候,是真的想把你掐死在床头的,但是你们家林深宝宝太可爱了,他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向我求饶,说你昨晚上不是故意不接我电话的,实在是兽性大发控制不住,所以...”

    我连忙喊停:

    “打住!咱能不那么猥琐吗?什么叫做林深宝宝?有他这样庞然肥硕的宝宝吗?什么痛哭流涕,是你冻的鼻涕乱流吧,还有什么兽性大发,这你也信?咱也别花里胡哨的信口咧咧,这样,老地方见,我等你。”

    在挂电话之前,周晓拂还不怀好意的提醒我:

    “姐们,谁年轻的时候没糟践过几个小白脸啊,你也好好想想,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正月里可是要去你家给干爸干妈拜年的啊,我这大嘴巴你是知道的,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我就喜欢说。”

    我真是服了她!

    刚毕业的那两年吧,她总爱往我家跑,说是乡下空气清新,也曾在我爸妈面前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说要给我找一个如意郎君,这两年没好意思夸海口了,加上工作恋爱都很忙,我们都很少回家去,但她隔三差五会给我妈打电话,也是从她的口中得知我日子过得不错,我妈才心里踏实。

    她也就只能管得住我,在陈宛那个闷葫芦面前,她也没辙。

    陈宛看着柔柔弱弱的没有主见,遇到事情总爱哭,但她绵里藏针的性子却是十分不好惹,尤其是在风风火火的周晓拂面前,两人看着实力相差悬殊,但每次的吵架都棋逢对手,我在中间受的窝囊气,那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好在我们三人不管遇到什么样的矛盾,大吵大闹之后,再疯疯癫癫的聚一聚就重归于好。

    昨晚的事情想必是被周晓拂逮了个正着,也不知林深在周晓拂的面前说过什么。

    出门后我给林深打电话,他吊儿郎当的问:

    “妞儿,咋了?刚睡醒就开始想我了?”

    我瞬间无语,想问的话根本问不出口,只好开脱一句拨错号码当做了事。

    来到咖啡店,我点了一杯摩卡,倒水的服务员却突然递给我一支玫瑰,我瞧了瞧四周,问道:“今天你们店里的福利是送花啊?”

    服务员抿嘴一笑,指着墙角的人说:

    “那位先生让我把这支玫瑰送给你,说是从今天开始,他就要正式的追求你了。”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林深叼着一支玫瑰摆着骚气十足的pose,看的人尴尬癌都要犯了。

    趁着服务员挡住我们的视线,我把那朵玫瑰花花瓣全都折了下来,然后交给服务员:“麻烦你帮我转告那位先生,我拒绝他的追求,请他从哪儿来的滚哪儿去。”

    服务员一脸为难的看着我:“这样不太好吧?”

    我拍拍她的手:“你别看他长的人模狗样的,其实啊,他是个变态狂,你知道什么是双性恋吗?他就是双性恋,还喜欢那些变态的小玩意儿,别提有多恶心了,更过分的是,他前两天因为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把自己家里那个貌美如花的女朋友给甩了,你说他是个什么玩意儿?”

    服务员的表情很错愕,显然是不相信我,我又补充了一句:

    “还有呢,就在昨天。他从局子里出来,你知道他是因为什么被抓了么?”

    服务员诚实的摇摇头:“不知道。”

    我咧嘴说:“他呀,前天晚上叫了两个妹儿,被警察逮了个正着,他这种变态啊,看上谁谁倒霉,你就帮我个忙吧,把这花瓣还给他,就当是可怜可怜我,免得我惨遭人毒手。”

    好说歹说的,服务员才犹犹豫豫的去了,正巧周晓拂从电梯出来走到我身边,笑着问:

    “这是啥情况?谁送的花杆儿?瓣呢?”

    我指着墙角那头:“那儿呢,是你叫来的吧?”

    周晓拂掩着嘴笑的都快虚脱了:“人家造了多大的孽啊,可怜巴巴的坐在角落里,赶紧的,把人家邀请过来一起坐啊,好歹是我未来的妹夫,我跟你说啊。昨天夜里得知你把人家给睡了,我连夜帮你调查清楚了这个人的底线,我滴个乖乖呀,你别看他不着调,他还真有名气,随随便便找人一问,都知道有他这号人物。”

    我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咋滴,红灯区混多了,都跟他熟啊。”

    周晓拂一脸嫌弃的瞪着我:

    “喂喂喂,我说姐们,不带你这么玩的,昨儿个才把人家吃干抹净,天一亮就翻脸无情,你这也太冷血残酷了吧,你瞧瞧他那俊样儿,起码能玩个三五十天的,再不济,带回家过年溜一圈,好歹也能堵住三姑六婆的嘴。”

    我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见我满脸黑线,周晓拂才罢休,凑过来说:

    “你知道林深这家伙是干啥的不?”

    我撑着脑袋看着热衷于八卦热闻的周晓拂:“干嘛的?做鸭的?”

    周晓拂推了我一下:“去你的,姐们还能把你推给一个做鸭的啊,嗯嗯,现在姐们正式给你讲解一下关于林深的事情。”

    我伸出手指捂住她的嘴:“给你三十秒钟,捡重点说。”

    周晓拂像背书一样的破口而出:

    “林深,性别男,爱好女,出生于一九八七年十二月二十六日,摩羯座,他是个天才,小学连跳三级,他有三个身份,一个是大学美术老师,他毕业于意大利佛罗伦萨艺术学院,世界顶尖的啊,第二个身份是资深摄影师,曾经还拿过摄影奖,不过这两个职业都属于一时兴起,其实他真正从事的职业是...”

    周晓拂还故意卖了个关子,我假装自己毫无兴趣的打断她:

    “三十秒时间到,行了,我们说点别的吧。”

    话到嘴边又咽下这种事情绝对能够憋死周大小姐,果真,她着急的挽着我的胳膊:“别呀,我要是不说出来,我会像吃鱼卡了根鱼刺一样的难受。”

    我端起茶杯,另一只手伸了伸手指头:“那就再给你五秒钟。”

    周晓拂反应贼快:“其实他是个农民。”

    “噗。”

    一口柠檬水正好喷在突然蹿到我对面的林深脸上,周晓拂的话才说了一半,哪里甘心,于是连哄带骗的就把林深给弄走了,继而说道:

    “你别介呀,他真的是个农民,他承包了一个山头,山上种满了各种果树,他还有一片草莓园,每年都会举行摘草莓比赛,摘的最多的那个人可以免单,总而言之呢,他是个既年轻又有趣的农民,你想想,你要是把他弄回去陪你过年,既能用他的身份亮瞎三姑六婆的眼,还能用他那脚踏实地的精气神和干爸打成一片,你幻想一下,干爸扛着锄头带着未来女婿巡视山头,有没有一种山大王的既视感?”

    还真是让人欲哭无泪,我毫不客气的丢给她一句:

    “蹩脚大王算吗?林深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哪有半点跟泥土沾边的气息,像他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年公子,肯定是从小泡在七大姑八大姨的蜜罐里长大的,你见过哪个农民连炒个菜都不会的,就拿最简单的下面条来说,那味道,我发誓是我这辈子吃过最难吃的。”

    周晓拂瞪大眼睛看着我:“天啦,他竟然下厨给你做面条,这么幸福啊。”

    我嘿嘿一笑:“说起下厨,林深跟你们家老王相比,真是天上地下,还是天堂和十八层地狱的差别。”

    周晓拂不满的辩解道:

    “韩愈云: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我们家老王专攻厨艺,自然有所成就,但你要论种树种果子种菜养花养草养鱼,我们家老王肯定不够资格给你们家林深提鞋的。”

    哪有女朋友这样贬低自家男朋友的?

    我撩拨了一下垂到脸庞的刘海:“强调一点,你们家老王是你们家的,林深却不是我们家的,论各自的能力,那我肯定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般一味的扒高踩低,他们当然各有所长,但林深还不知道是谁家的,论感情,我自然要偏向于你们家老王咯。”

    周晓拂端起杯:“那我就多谢你大义灭亲了。”

    我摁了一下她的脑门:“会不会说话呀?不会说话你就趁早闭嘴,你要吃点什么吗?看你这样子,出门的时候挺急的吧?”

    周晓拂这才有空注意一下自己的仪容。她头发稍显凌乱,因为熬夜显得气色很不好,加上脸上不着粉黛,其实我很喜欢看她素颜,觉得就像是一个亲人一样,化了妆的她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女神,却少了一丝亲近。

    “还不是为了你,现在看你好端端的坐在我面前,我也就放心了,宝贝儿,你先一个人呆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不用问我就知道她一定是去洗手间补妆了,好几次聚会都是这样,来不及化妆就先到了再补妆,可能是因为家庭因素的缘故,周晓拂的时间观念很强,通常来说她答应了你半个小时后出现,就绝对只会早一点,不会迟到。

    周晓拂的家庭并不是那种男强女弱的,他们家个个都是强人,她父亲的事业做的很大,母亲也毫不逊色,只是到了她这儿,选择的职业就纯粹是属于爱好了,但她是独生女,迟早要扛起家族重担。

    我一个人安静的坐在窗边,脑袋里不自觉的会浮现出昨天晚上的情景。

    如果昨晚的事情木已成舟的话,我还能这么泰然自若的坐在咖啡馆里喝茶吗?

    我得不到答案,只好揉揉紧绷的太阳穴,不让自己陷入了遐想的怪圈里去。

    周晓拂化个妆最快也要半个小时,我百无聊赖的坐着,微信上还有樊雎的留言,问我在哪儿,要是看到信息就给他回个电话。

    我正好觉得闲着无事,就给他回了个电话,他长舒一口气:

    “谢天谢地,你总算是出现了,蔺总监一直在办公室等你,你有空吗?要不你来一下公司吧。”

    我忐忑的问:“他找我做什么?我昨晚喝的有点多今天睡过了头,我已经给他发信息请假了,我明天再去公司,你也别紧张,当个主持人而已,凭你这滔滔不绝的口才,应付一个小小的年会根本不足挂齿。”

    樊雎哈哈大笑:“我倒不担心自己,我担心你,蔺总监阴沉了一天,我们都不敢招惹他,现在公司里都在讹传,说蔺总监跟你早就相识,并且是为了追你才来的星城,你还是赶紧担心担心自己吧,蔺总监这么优秀的男人,你要是收入囊中还行,你要拒绝的话,不知道多少颗芳心要来你这儿为蔺总监打抱不平呢。”

    这算是哪门子的理论。

    我平静的回他一句:“放心吧,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樊雎吃惊的问:“你要辞职?”

    我嗯了一声:

    “说不定哪天我就辞职云游四海去,好了,我不跟你说啦,拜拜。”

    看着林深一头汗水的坐在我面前,我挂断了电话,戏谑的瞅着他:“这么快就把小猪交代的东西都买齐全了,该不会是让鱼仔帮的忙吧?看来你这农民在城里混的还不错,还有跟班的在你身边鞍前马后。”

    林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一脸冤屈的说:

    “姑奶奶,我没招你惹你吧,你有必要这么阴阳怪气的讽刺我吗?还是说刚刚那通电话坏了你的好心情?”

    我挑眉怒问:“瞎说什么,你哪只眼睛看见姐心情好了?”

    林深伸手拿了我的茶杯,咕噜咕噜的喝了个精光。

    “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不过我是不会跟你计较的,毕竟爷的魅力远比你想象的要大,下次带话还是找个男生为好,你知道的,小女生都比较容易犯花痴。”

    我心里顿时冒出一通怒气来,怪不得林深跟那个倒水的服务员在那边有说有笑的,原来是他为自己的后宫又纳入了一朵无辜的小花儿。

    “行,你有本事你就闯天下去,姐的码头供不起你这尊活佛,您这边请,起身左转向前进,三米之后右转下个台阶,然后左转两米,再右转两米,滚蛋吧。”

    林深朝着左手边望去,慨叹一声:

    “你这女人,真够绝情啊,甭管你心里怎么想的,大爷我从现在开始正式宣布追求你,你可以安心享受被追的快乐,毕竟这一段时间是男人最用心的时候。”

    我呵呵冷笑两声:“追到之后呢?像扔抹布一样毫不留情的舍弃?”

    林深两眼一眯:“娘子此言差矣,追到之后就是热恋咯,热恋和被追的时候,感受是不一样的,那个时候的我们,可以一起看星星看月亮看日出看世间繁华。”

    我冷冷的问:“看过世间繁华之后呢?再去重新找个目标,追一段时间后一起看星星看月亮看日出看世间繁华,如此周而复始,直到老死?”

    林深一脸无奈的看着我:“你说说你,你这个女人咋这么不识好歹,我陪你看尽世间繁华,你陪我从青丝到白发,我们自然是要一起老死,然后合葬,争取来生再恩恩爱爱一辈子,如此周而复始。”

    看他油嘴滑舌的样子,真像是在哪儿见过。

    “林深,你坦白说吧,我住进木喜的家中,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你的算计?”

    林深收敛了脸上微妙的表情,很认真的问:“如果我说是的话,你会怎么做?”

    我端了周晓拂的那杯水:

    “如果你敢算计我,这杯水绝对会从头到脚的朝你淋下去,然后我们这辈子老死不相往来。”

    林深突然回避了我的眼神。稍作休整后才哈哈大笑:

    “是不是从事文字工作的人都像你这样敏感而又很会编造故事?但是亲爱的,我要很遗憾的告诉你,你还真是想多了,我们的出现纯属于上天的安排,我会喜欢你,也纯粹是因为看你痴情罢了,这年头像你这么单纯而又长情的姑娘,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咯。”

    听着像是谬赞,究其根底就是在说我傻我白痴。

    我也不跟他逞口舌,直接撂牌:

    “那我现在正式告诉你,姐姐我不接受你的追求,也希望你别打扰我的生活,你是木喜的男朋友,我...”

    话没说完,林深就抢先说道:

    “纠正一下,是前男友。”

    我点头:“好,前男友,你是木喜的前男友,就意味着你曾经是我姐们的男人。我姐们享用过的男人,我是绝对不会染指的,你就趁早死心去找到你的压寨夫人吧。”

    林深贼眉鼠眼的瞧着我,小声说:“妞儿,那我们昨晚算怎么回事?难道说连染指都称不上吗?”

    我一抬手就要揍他:

    “你要再敢多说半个字,我就...”

    恰在此时,周晓拂一脸精致的从洗手间出来,轻轻抓住我的手,微微摇头道:

    “我最美丽可爱温柔善良的姐们儿,打人是不对的哟,何况你这打的还是你未来的男人,你心疼,我还心疼呐,从感情角度来说,他是我姐们未来的男人,我理应心疼的。”

    这不是我刚拿来搪塞周晓拂的话吗?

    我只能认栽:“行咧,你们俩达成统一战线了,那我先开溜,你们俩慢慢聊。”

    周晓拂坐在沙发的外侧。紧挽住我:

    “哇塞,这么多的烧烤摆在这儿,你却还有工夫闲扯,你对得起我们吃货家族的人吗?来来来,我们开吃吧,服务员,来四份牛排,赶紧上。”

    我瞪着她:“四份?你家老王要来?”

    周晓拂脱掉了外套:“好热啊,看来有小白脸养眼的冬天就是容易热血上升,不是咧,我们家老王现在正在厨房里卖力的干活,等会宛儿要来,既然你昨晚不肯听我说,那就等会儿听宛儿跟你说吧。”

    对于陆沧要娶的人,我曾经怀疑过是陈宛。

    所以听到她的名字,我的心里竟然生出一丝隔阂来,从那天收到陈宛的信息开始,我的心里就种下了怀疑的种子,尤其是她一直在逃避我,更让我觉得她很可疑。

    直到昨天晚上看见鱼仔手机里的聊天截图,我才打消了对陈宛的疑虑。

    周晓拂说完后,我和林深双双保持沉默,见眼前的气氛这么尴尬,周晓拂干笑两声,很不自在又小心翼翼的问我:

    “若宝,你不会以为陆沧和宛儿之间有一腿吧?我告诉你啊,我们姐妹之间的原则就是,绝对不会染指好朋友的男人,如果她跟陆沧有一腿,不用你开口,我会第一个站出来跟她决裂的,但宛儿绝对清白,她跟陆沧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你可别误解了她。”

    我也是尴尬到了极点,不知该怎么解释。

    “小猪,你的电话好像响了。”

    这通电话来得太及时,还真是帮我解了围,周晓拂拿出手机来,开了扩音:

    “宛儿,你到哪儿了?我点了你最爱吃的黑椒牛排。”

    陈宛停顿了几秒才回:“亲爱的,我可能来不了了,公司领导突然给我打电话,说是今晚的应酬要我去,对方总监指定要我作陪。”

    我一个激灵,不由自主的脱口问道:

    “宛儿,你说的总监,是负责南山二期的蔺总监吗?”

    陈宛很困惑的问:

    “对呀,就是他,小若,你怎么知道他?我们公司明年要换办公地址,正好南山二期依山傍水的,领导说那儿风水很好。”

    又是蔺翌在捣鬼。

    我几乎可以断定,蔺翌一定知道陆沧的全部事情。

    说不定我早就已经被陆沧给出卖了,思及此,我怒不可揭,平缓了片刻才对陈宛说:

    “别理他,你到哪儿了,你先来了再说,公司那边我来搞定,我倒要看看蔺翌这个奸臣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陈宛哦了一声,地铁里传来声音,黄兴广场到了。

    在陈宛到来之前,我给蔺翌打了个电话,他稍显意外:

    “舒若,你还好吗?我听说你昨晚喝多了,怎么样,身子要不要紧?”

    我忍着怒火好言问道:“蔺总监,我听说你今晚有饭局,怎么样,需要我作陪吗?”

    蔺翌连连拒绝:“这个应酬需要喝酒,你现在要好好养身子,不然腿上的伤会留疤的,你在家好好准备年会主持的事情就行。”

    果然是心虚了!

    这个奸臣!

    我在心里将蔺翌骂了无数遍,才又问道:“蔺总监今晚是跟铭诚科技的总经理吃饭吧?我想跟蔺总监请个假,你指定对方要出席的那个人今晚跟我有约了,明天我会带着她来给蔺总监负荆请罪的,还请蔺总监网开一面,快过年了,别把人家的年终奖给弄没了才好。”

    蔺翌沉沉的叹息一声:

    “你开心就好,心里难受的话,记得给我打电话,不管多忙我都会赶过去陪你的。”

    我道了声谢,然后挂断了电话。

    周晓拂一拍桌子,愤然喊道:“蔺翌这个人渣上次想要轻薄你,这次又想让我们家宛儿去陪他,若宝,你明天摆桌鸿门宴,我去会会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姐们明天不把他喝趴下,姐们就不姓周。”

    我还以为她听懂了我和蔺翌之间的言外之意,没想到她就是单纯的生气罢了。

    我也没跟周晓拂解释,如果说蔺翌的出现是陆沧的安排,那我还真是要听听陈宛怎么说了,陆沧有多大的本事搞定了一个多了不起的女人,才能让蔺翌这号人物都帮他打掩护。

    黄兴广场到咖啡馆才几分钟的路程,但陈宛却过了十几分钟都没到。

    牛排都已经上齐了,周晓拂催了又催,陈宛一再说马上就到。

    我想陈宛是在调整自己的状态吧,虽然她跟陆沧之间毫无瓜葛,但她毕竟帮陆沧瞒了我这么多的事情。

    又过去几分钟后,我起了身:

    “我去门口迎迎她,你们先吃吧,牛排冷了就不好吃了。”

    周晓拂尴尬一笑,也跟着我起了身:“要不然还是我去吧。”

    我轻抚她的肩:“还是我去,我见到林深就觉得恶心想吐,我得出去透口气,看能不能调整一下食欲。”

    正埋头看手机的林深满脸无辜的抬起头:

    “姑奶奶,这股妖风咋又刮我身上了?”

    我狡黠一笑:“你皮糙肉厚的,不刮你身上刮谁身上,这么点小风小浪的就承受不住了?”

    林深随即摆摆手:“得咧,我就生了个背黑锅的命,我承受的住,你这八十多斤的骨架子压我身上,我昨晚也没哼两声啊。”

    周晓拂掩嘴一笑:“怪不得昨晚生米没能煮成熟饭,原来是你不够投入啊,深哥啊,我这就得好好说说你了,人家若宝都主动的欺压上身了,你还端着干嘛,你就应该翻身做主长驱直入,将她一举拿下。”

    这话真是听不下去了,我摇摇头:

    “你们继续叨叨吧,我去接宛儿。”

    走前还看见林深贱嗖嗖的向周晓拂取经,问要怎么样才能让我心甘情愿的献身,这俩人还真是狼狈为奸。

    到了门口,电梯反反复复的从一楼到三楼,收银员说里面有个女孩,已经这样往返好多次了,等电梯开了,我一脚踏了进去,陈宛低着头没看见我,我摁了一楼,到了之后轻声问:

    “坐了这么多次。应该不晕电梯了吧?”

    陈宛惊慌的抬起头来,我张开手臂去拥抱她:

    “我的宛儿啊,你要是再不来的话,我们的牛排可就吃不得了,好久不见怪想你的,你最近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这小蛮腰,又瘦了一圈。”

    陈宛泪流满面:

    “小若,对不起,我...”

    我掐了掐她的脸:“你是该跟我好好道个歉,你明明答应我要好好照顾自己,到过年回家的时候争取胖到九十斤的,你看看你这手腕,瘦弱的都要一掰就断了,今年春节我可没脸去你家给干妈拜年了啊,她老人家还以为我和小猪虐待你呢。”

    陈宛艰难的张张嘴,却又打住了,只是说一句:

    “你也瘦了好多。”

    我搂着她的肩膀走出电梯:“好啦,我们是好姐妹。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包括今后,我们都是最好的姐妹。”

    等陈宛情绪稳定了之后,我们才手牵手的走进去。

    周晓拂跟林深聊的火热,我们到了跟前都没意识到,还是我敲了敲桌子,周晓拂才抬头起身给了陈宛一个熊抱。

    紧接着周晓拂开始帮忙介绍了:

    “山大王,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和若宝的好朋友陈宛,一个纸片一般的大美女。”

    林深应声抬头,将手机往桌上一放,起了身来打招呼:

    “美女好。”

    就那一抬头,我看见陈宛的身子竟然一僵,握住我的那只手慢慢的溢出汗来,好半天她都没反应,林深那只伸出来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许久,还是周晓拂推了推陈宛:

    “宛儿,人家林公子在跟你打招呼呢,对了。他叫林深,是咱们家若宝的追求者,今天晚上我们放开了吃,林公子请客。”

    林深讪讪的把手收了回去,应和道:“对对对,你们都那么瘦,敞开肚皮吃,不用为我省钱。”

    陈宛还木讷的呆在那儿,那目光一直在林深的身上流转,周晓拂强行拉了陈宛坐下:

    “来来来,我们坐这儿,若宝,你坐林深旁边去,你不是说看到他你就觉得恶心没食欲吗?你坐他旁边就看不到了,我们先声明啊,吃完东西再谈事情,这牛排真的是要冷了。”

    我们落座后,四个人默默的吃着牛排。

    摆在我面前的这一份已经切好了块,我知道是林深的杰作,周晓拂笑的很暧昧,恨不得立即就将我推到林深怀里去,只有陈宛,时不时的抬头去看林深,就连不太擅长察言观色的周晓拂都留意到了,吃完牛排后,周晓拂才打破僵局:

    “我第一次见到林深的时候也跟你一样,还以为鹿晗来了呢。”

    陈宛这才开了口:“对对对,长得真像。”

    为了避免适才那样的尴尬场面出现,撤走餐具后,周晓拂迫不及待的说:

    “宛儿,你快跟若宝说说陆沧的新娘子吧,那简直就是毁三观啊。”

    陈宛与我四目相对,看样子很难开口,只是先紧紧握住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