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帘儿之过

小爱的尾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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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宫宴一直持续到守岁之后,期间璃清还给各处将军府以及一品的文官赐了菜已示隆恩浩荡。赐了菜,看了烟火,守过岁后璃清这才宣了散了,众妃嫔在宫人以及内侍的侍奉之下方才各自回了自己的宫。

    今儿这样一闹,人倒也是倦的,回了钟碎宫时也是夜深十分,妃嫔们还未入眠宫人自当是不可早早就寝,只不过秦疏酒待人端厚,一早便命了说不必等她,若是倦怠便可早早入睡,所以她这偏殿里头最是安静。由着南枝搀扶回了宫内,因苏蝶畏冷乘了轿辇回去而她想醒醒酒,便是一个人行着走回钟碎宫,这一路上挑偏处走,散行的回到寝宫从那偏门进了宫内,在靠近她所住的寝宫偏侧的园子里,秦疏酒远远瞧见不远处有闪烁火光,这火光南枝也是瞧见的,当下便护在秦疏酒的身前。

    不知那是何物却也不希望南枝惊扰,秦疏酒示意她莫要出声,随后两人轻步上了前。在那竹林之后隐约瞧见一人,此时蹲于那儿像是在烧着什么,因为瞧见是个人所以两人的心也是松定了下来,不过松定之后却还是觉得迷惑。

    这大年三十,何人在这儿做什么?轻了步伐上了前,刻意的放缓脚步并未惊扰到那人,待秦疏酒同南枝走到身后方才瞧清那儿正做的事。

    烧纸钱。

    这大年三十方才受过年岁,竟然有人在宫内行这晦事,当即南枝便是动了怒,直接叱喝道:“大胆,年关三十竟敢私烧纸钱。”

    这突然的厉声一喝惊到了那烧纸的宫人,当即便慌着起身,在瞧见来人是秦疏酒以及南枝后,这做了忌讳之事的帘儿当即便伏倒跪下随后讨饶说道:“宝林饶命,宝林饶命。”

    已是惊恐的泣出了声,帘儿怕极了,宫内私烧纸钱绝对是忌讳之事,发觉必是杖毙无疑,尤其帘儿还是秦疏酒的宫人,在她偏殿后的园子私烧,更是冲撞了秦疏酒。南枝这心里头当是不悦的,当下便说道:“你这婢子好生胆大,竟然在殿内做这等晦事,今儿我必将你交与内侍省,送到那掖庭狱去。”说完便要上前去拉帘儿,而那帘儿已是叫南枝的话惊得魂都没了,只能在那儿不停的求秦疏酒宽恕。

    “等等。”最终还是出了声,示意南枝莫要动她,几步上了前来到帘儿跟前随后将其扶起,秦疏酒问道:“你这纸钱是给谁烧的?”

    “回宝林的话,是给我娘亲烧的?”

    “你娘亲?”

    “是的。”哽咽着点着头,帘儿回道:“我娘去年三十走了,当时婢子不能出宫也不能在娘亲的灵前尽孝道,固只能在这深宫之内多替娘亲烧一些纸钱。宝林,婢子真不是有意冲撞您的,还望宝林莫将婢子送到掖庭狱。”

    那掖庭狱是个怎样的去处,就算是死她也不愿上那儿。已是叫南枝的话吓坏了,帘儿的面色满是惊恐。无奈的瞧了她,在看一眼地上的纸钱,片刻之后秦疏酒才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自古百行孝为先,你这是在尽孝道,我又怎会将你送到掖庭狱。只是切记这私烧纸钱毕竟是宫中大忌,可莫要叫发现了,还是别在这外头烧,进宫里去吧。”

    万万没想到秦疏酒竟会这样,帘儿也是惊愣了,处在那儿好一会儿方才又跪下谢恩,随后在秦疏酒的示意下将这纸钱灭掉。在扑灭的时候秦疏酒倒也顺口问了:“对了,帘儿,你可记得是如何进的宫。”

    “回宝林的话,是寒亲王带入宫的?”

    “寒亲王?”有些迷惑的复了的一句,秦疏酒到觉得有些奇了,这宫女虽然不似妃嫔那般需要礼聘入宫,不过在选用的时候也是诸多事宜,必定是良家之女放才得以入宫服侍。可是这帘儿,竟然是寒亲王带进来的,这就有违常理。当即觉得迷惑,随后细细问道:“这寒亲王也能往宫里头带宫人?”

    “回宝林的话,婢子本是寒亲王府内的一个婢子,只是两年寒亲王时常入宫陛下担心宫内的宫人服侍不惯便让亲王从府内挑入几个,没想到入了宫后寒亲王又不乐意让人服侍,方就留在宫内伺候各位嫔妃。”

    “竟是这般?”如此说来也叫秦疏酒似懂非懂,不过陛下的圣意又岂是常人可猜寻的?秦疏酒却也只是笑笑,随后便不再多言。

    催了帘儿快些入寝宫,而秦疏酒则跟南枝随在后头,远远的瞧着快走在前头的帘儿,南枝说道:“这婢子做下这等事,姐姐不将她送到掖庭狱已是天大的恩赐,怎么还让她在宫内烧纸钱?”这话倒是有些愤然跟不解,而秦疏酒却只是摇了头说道:“尽孝乃是大事,那婢子无错,又何必责罚她?再说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待自己的宫人还是用点心以后方才能省心。”

    “话是这样说没错。”略微蹙了眉搀扶着秦疏酒继续行着,南枝说道:“可是在这宫里头烧纸钱,实在太晦气了。”话语中还是有些忌讳之意,此番的忌讳秦疏酒却也不上心,只是轻轻一笑随后说道:“忌讳,有何好忌讳的,若是什么事都要忌讳那还如何能成就大事。”

    说完瞥了一眼边侧的南枝,虽然没在说什么,不过秦疏酒的意思南枝却是明了,点了头应了一声“南枝明白”随后便不再提及这一件事,只是转了话说道:“不过咱这陛下倒是极宠寒亲王,竟然连宫人都能由着他带进来,倒不像以往听说的那般。”

    “宠吗?”这一次的笑已是换上一丝嘲讽,秦疏酒说道:“不是宠,而是不忌惮?”

    “不忌惮?”

    “是啊,不忌惮,不忌惮这个没有实权也没有兵权的空架子亲王,任何权势都没有,也胸无大志只想做一个闲云一般的清闲亲王,这样的亲王有何畏惧?再说了,待他好一些又可为自己挣得一个宽待同胞兄弟的美名?如此的好事咱们那位文武兼修的贤明君王又怎会不做好?”

    “这般一说倒也是咱们那位陛下会做的事了?”叫秦疏酒如此一说南枝倒也明了,细心行着恐着深夜脚下的路不慎平坦恐摔了秦疏酒,在快要进了宫门后,秦疏酒突然对南枝说道。

    “帘儿是个不错的孩子,倒是可以看看。”

    只是说了这样一句话,随后便入了寝内,而南枝也是一说便通,了然的点了头应道:“南枝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