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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看过《凤凰》那篇？”蓝衣女子问道。
张小邪摇了摇头道：“没有，但我听过，很多人说那是传说中的轮兽，晴皇子说御花园里那只五彩雀便有凤凰血脉。”
“这世间只有一只凤凰，没有后代，更没有什么轮兽拥有凤凰血脉，一些人们的幻想而已。”
蓝衣女子嘴角掀起一抹嘲弄。
“只有一只吗？那岂不是它一死，世间就没有凤凰了？”张小邪好奇道。
“凤凰是不会死的。”
蓝衣女子微微摇头，眼神莫名的坚定，看到张小邪一脸不相信的样子，问道：“你可知凤凰是怎么来的？”
张小邪微微摇头。
蓝衣少女合上手里的书籍，道：“荒芜时代，轮气混沌，虚无空间，生一古树，巨树参天，其叶蔽日，有一灵雀，误入树心，食其果，化为灰烬，千年重生，名曰凤凰，永生不死，千年一劫，是为涅槃。”
“这便是凤凰的由来，不过我看的也是一本比较古老的异兽录，记载也比较残缺，但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额…..这个，能解释一下吗？太古文我有些不明白。”张小邪尴尬的挠挠头。
蓝衣女子不由一愣，那平淡的脸庞之上浮现一抹无奈的笑容。
即便是如此一笑，也令得周围万花黯然失色，张小邪看的呆滞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不会笑……”
“因为没和你这样的人说过这样的话。”
蓝衣女子收起了笑容，道：“那本书里的意思就是，荒芜时代，出现了一颗巨大的树，而后一只灵雀飞上了那颗树，吃了它的果实，便化为了灰烬，千年之后重生，便化作了凤凰，虽然永生不死，但是每千年都要化为灰烬再重生一次，这就叫做凤凰涅槃。”
“荒芜时代到现在永生不死，那得多少岁了？”张小邪不由一惊。
“没人知道，但可以确定，凤凰是这世间活得最长生物。”
“那就真的没人能杀凤凰？”张小邪好奇道。
“凤凰是世间活得最久的生物，其实力已经通天彻地，要想杀它，谈何容易，而且，据书上所写，凤凰即便是被杀，也会在千年之后再度重生。”蓝衣女子微微摇头道。
张小邪心中一片震撼，想不到这世间还有这样的生命，那凤凰到底是有多恐怖。
“不过。”
这时，蓝衣女子突然话锋一转，道：“万物相生相克，我在那本古书上看到过一些模糊记载，大概是说，世间有一种生物，能杀凤凰，从荒芜时代开始，便一直在追杀凤凰，但是却一直没有成功。”
“凤凰的实力不是已经通天彻地了吗？什么生物竟然能追杀凤凰？难道是神？”张小邪震惊的问道。
“神？那恐怕才是真正的传说。”
蓝衣女子微微摇头，道：“那本古书太模糊，也没记载是什么生物，不过并非实力比凤凰强大，只是因为拥有克制凤凰不死能力的属性吧。”
“世间生命，真是巧妙。”
张小邪喃喃一声，他无法想象那种达到天地巅峰的存在是什么样的，不由想起刚才青灵儿所说的话。
那种高度，是什么高度？强如传说中的凤凰？
想到此处，张小邪不由自嘲一笑，突然问道：“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蓝衣女子微微点头。
“达到你这样的实力，你眼里的世界是不是和我们不一样？我们这样的人，在你们眼里，是不是很可笑？”
张小邪小心翼翼的看着蓝衣女子，鼓足了勇气一般。
蓝衣女子不由一愣，眼神怪异的道：“第一次听见有人问我这种问题呢。”
张小邪沉默不语，在等待答案。
“这世上强者无数，并非你眼中的我这么一个，其他人怎么看，我不知道，但我觉得，没太大的差别。”
“这么说吧，我看到的世界和你看到的是一样的，不过我看的是一片大山，你看到的是山里的一草一木，皆是风景，各有不同，但却有各自的美丽。”
“如同常人饮水解渴，而我喝这玉壶里的绝莲天露，看似天差地别，其实各自心中的舒畅，也大致相同。”
蓝衣女子摇了摇手里的玉葫芦，又道：“人人都想拥有强大的实力，可拥有强大的实力之后，承受的东西也会更多，即便是凤凰，也有天敌追杀，何况其他生物。”
“强者羡慕平凡之人的安稳一生，平凡之人又羡慕强者的强大实力，利弊皆有，自己选择罢了。”
张小邪沉默下来，眉头微皱。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他现在就在迷雾之中。
蓝衣女子看了看张小邪，轻声道：“我给你说了凤凰永生，但我却并不羡慕这种永生。”
“为什么？”
张小邪突然问道，这世间谁不渴望永生？
“凤凰虽然永生，可是千年一涅槃，每次涅槃之后，都会忘掉上一个千年大部分的记忆，那不过是一段新生命的开始，那种永生，不是延续，只是循环，又有何意义。”
蓝衣女子微微摇头，又道：“就像世间之人，不管达到何种高度，终归在死前才会发现，这一生终究会成为一堆白骨，连记忆都留不住。”
张小邪缓缓抬头，道：“至少我们还没到临死之前，那你选择的是什么？”
“选择？”
蓝衣女子微微一叹，道：“我与你说这些，并非是让你有所选择，只是让你明白，顺其自然，每个人眼里都有自己的世界，你体会不了也看不完，再渺小也是一个世界，不用太过在意你目前看不见的东西，只会浪费时间，该出现的终归会出现，就像我不会去浪费时间苦苦回忆一个和你没有意义的见面一般。”
“至于选择吗？其实很多时候并不存在选择，而是看你现在该做什么，如果你必须拥有强大的实力，才能活下去，你会选择平常人的生活吗？如果你现在一切平安幸福，你又会去选择冒着危险追求多余的东西吗？”
少女拿起手中的玉葫芦，抿嘴喝了一口里面的东西，不再说话，偏头看着天上残缺的月亮，喃喃道：“真是怪了，竟然会和一个陌生人说这么多话。”
张小邪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心中似乎有了一些答案。
的确，他现在不用去想青灵儿口中的高度，那是别人的世界，若自己能达到，那也是自己的世界，何必自扰。
青灵儿要去幻花宗，那是她在创造自己的世界，自己也不必打扰，自己现在没有后退的选择，只能一步一步变得强大，这样才能会西周报仇。
顺其自然，顺势而为，何必杞人忧天，庸人自扰？
张小邪缓缓抬起头，笑容在月光下无比柔和，对着蓝衣女子微微拱手，道：“谢谢。”
蓝衣女子诧异的看了看张小邪脸上那么柔和的笑容，道：“既然说谢谢，那便是欠我一个人情，若有机会会叫你还的。”
“额…..”
张小邪微微一愣，随即点点头，道：“可以问下你的名字吗？”
蓝衣女子似乎有些犹豫，终于还是开口，道：“伊笙。”
“我叫张小邪。”
张小邪微微拱手，又补充道：“那个…..如果还能见面，你不会忘吧？”
“这不敢保证。”
蓝衣女子淡然道。
张小邪有些无语，这个女子说话的确有些不按常理。
亭子里陷入了沉默。
“我要看书了。”
伊笙扬了扬手里的书。
“咳…..那我不打扰你了，告辞…..”
张小邪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从一开始便打扰了别人，一脸尴尬的转身离去，心里却有些失落。
这个女子，有一种让人和她待在一起就舍不得离开的感觉，但是似乎是因为那种超然脱俗的灵气，却让人无法升出一丝不敬的想法。
回去的一路，张小邪心中已经舒畅了许多。
这一夜，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在月光下美如画卷的女子。
“希望，她不会忘记我的名字吧。”
……
第二日清晨，晴希阳早早的便来叫醒了张小邪，青灵儿和秦渊三人。
今日，便是进入聚气阵的第一天。
而当几人早上再度见到张小邪时，似乎都发现了一点奇怪的变化，但又无法切实的说出是哪里变了。
只觉得，张小邪现在的笑容，比之以前显得更加柔和轻松起来。
青灵儿也是眼神疑惑的看了张小邪一眼，后者只是回以一个柔和的微笑。
皇室的聚气阵与秦家的有所不同。
秦家的是在露天场所，而皇室的，却是在一座气势恢宏的大殿之内。
此时，大殿之外已经聚集了数十人，皆是昨日比武进入前五十名的人。
当众人看到张小邪和晴希阳等人走过来时，都是微微低头，恭敬的让开一条路来。
即便是之前在台上联合对付张小邪的几个人，此刻也是目光闪躲，身形也有种向人群之后退去的迹象。
“人都到齐了吧，我只讲一点，你们只有十天的修炼时间，不要偷懒，如果能在这段时间内有所突破，进入庐山也会安全一些。”
晴朗将军威严的扫过众人一眼，而后一声令下，大殿的大门缓缓打开。
“不愧是四级聚气阵！”
在大门打开的瞬间，张小邪便感受到一股极端浓郁的轮气铺面而来。
这种雄厚的程度，比起秦家的聚气阵可谓是天上地下。
当众人缓缓踏进大殿之时，这才发现，这大殿之内空无一物。
唯一有的，只是那如同雾气般朦胧的天地轮气，还有地面之上光芒流转的一些隐晦的纹路。
“这整个大殿便是聚气阵？”
张小邪好奇的问道。
“嗯对，父皇说，皇家的聚气阵一定要辉煌大气，所以在建造这座聚气阵的时候，还考虑到了这座大殿的修建，倒是颇为复杂，我记得当时空玄大师因为嫌麻烦，差点一气之下就罢工了，父皇都是求了很久，空玄大师才答应建完了。”
晴希阳说起这座聚气阵的由来，令得众人惊叹不已。
“想不到还有这典故，果然是皇室的作风。”张小邪不禁一笑道。
“嘿嘿，那也是父皇年轻时，意气风发啊。”
晴希阳尴尬一笑，带着众人朝着聚气阵的中心位置走去。
而对于几人的举动，周围一起进来的人倒是不敢说什么。
他们知道，聚气阵中的中心位置，永远是留给实力最强之人。
张小邪和晴希阳，显然有这个资格，青灵儿和秦渊也是沾了二人的光，来到了中心位置。
不过，令得晴希阳怪异的是，青灵儿和秦渊都是在略微犹豫之后，又退回去数十米，离他和张小邪拉开了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