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论村长与领袖之证

椰子油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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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风不止,一只与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的白兔子神情惊悚地抱着扳手在战场上撒腿狂奔。下意识撇开头躲过忍者脱手扔脱的一枚苦无,脸色发青的普京转头陷入哲学思考不可自拔。

    他是谁,这是哪儿,基里连科又去哪儿了?

    为什么一觉睡醒后,身边的环境就从热闹平和的涡潮村换成战场了呢?普京一面流泪逃窜,一面百思不得其解。

    普京急忙奔走的当下,对他的处境一无所知的厂长将后方的工作交给格鲁特与封印班,径直奔向战况激烈的战场中心。少女轻飘飘降落在地上的姿态如同翩然的蝴蝶,和鸣人对视一眼便各自错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控的初代火影在真数千手被打碎后转而使出花树界降临,眨眼间,一片堪称宏伟的树林破土而出,娇嫩的花苞徐徐绽开,红莲般的花朵里吐出可使周围所有忍者晕眩的花粉。初代周围的忍者联军见情势不妙,急忙后撤。二代火影紧随其兄之后,迅速结未—午—辰—寅印。

    水遁·水龙弹。

    “布朗发生器?”艾瑞克提醒道。

    艾尔略一思考,恍然大悟,点头道:“了解。”

    水龙初初咆哮而来,一众人等已做好对抗它的准备,正此时,离大家还极远的水龙毫无征兆地渐渐缩小,不多时便蓦地整个消失在空气中再看不见。数秒后,眼前那片无人的空落处遽然发生剧烈爆炸,冲天的火焰腾空而起,转向花树界降临所覆盖的地带,炽热高温尽数吞没燃烧掉空气中的花粉。

    鸣人愣了愣,豁然转头一笑:“你做了什么?”

    艾尔随手整理好松散的长发,嫣然道:“知识就是力量,仅此而已。”

    再不斩瞬身出现在她身侧,略勾嘴角:“需要帮忙吗?”

    “求之不得。”

    有水遁忍者再不斩辅助,每一弹由鬼人发出打向初代火影的水龙弹都会无声无息的消失在空气中,下一秒必然是伴随着一声爆炸的巨响,烈焰纠缠上粗壮的树枝,在后者将之扑灭之前,火焰仿佛得了某种力量支援一样越燃越旺,越烧越高。全战场范围内敌方的水遁火遁都成了反过来打到自己头上的定点火力,联军一鼓作气乘胜追击,接连封印了不少秽土转生者。

    宇智波斑收手,不耐烦道:“还没找到吗?”

    宇智波带土怎么这么靠不住?如今再想,没有让金角银角带上红葫芦去雨隐村或许是个失误也说不定。

    “对这样没玩没了的儿戏,我是真的有点烦了。”他不高不低的声音刚好能让止水听到,看着那双没有感情的眼睛,宇智波止水莫名打了个冷战。

    忍法·手里剑影分/身之术、飞雷神、木遁·木人之术、木遁·多重木分/身……一个接一个的高级忍术令人目不暇接,直接分自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的分/身纵横战场,将挡在眼前的所有人如秋风扫落叶般通通荡开。还不知道宇智波斑得到柱间细胞的艾尔皱皱眉:“那是什么?”

    再不斩喝道:“不要大意,留心眼前。”

    被属下糊了一脸的厂长委屈得很,没想到随口好奇一句也不行。挠挠下巴,艾尔嘟哝道:“知道了……”

    不待说完,猝不及防地眼前骤然一黑,身边的一切仿佛都被无边黑暗所吞噬,真真伸手不见五指。艾尔迅速做出反应,打开磁力护盾将自己和旁边的再不斩保护起来,这才立在原地谨之慎之地问昔日的鬼人:“现在是发生了什么……”

    不远处同样身陷黑暗的鸣人悚然一惊,察觉到一丝诡异的气息,少年没头没脑大喊一声:“是谁?”

    再不斩正欲回答厂长的问题,少女的气息却突然消失。伴随一声断喝“飞雷神斩”,一股劲风从他身旁狠狠擦过,再不斩寒毛直竖,艾尔的磁力护盾至今无人打破,如果她还在身旁的话,这个人的攻击绝对无法突破护盾才对。

    而且对方的攻击毫无疑问是对着突然不见的厂长而去的,不然以这人的实力,没理由碰不到他这样一个一动不动并且还很明显的目标才对。

    这种局面究竟是……?

    理应打中对方的攻击却落空了。一丝极浅的疑惑划过扉间的眉眼,二代目火影转将手中的剑对准再不斩。再不斩屏息凝神,想了想,索性闭上眼睛:“原来如此,黑暗行之术吗?”

    男人一边挥起手中的斩首大刀,一边大声提醒道:“首领,厂长不见了!”

    半晌没听见少年的回音,瞬息后金器碰撞声在身侧铮然响起,九尾模式下的鸣人咬牙低声道:“我……已经知道了。”飞雷神无法定位她的坐标……她是随着那股突来的气息而消失的,现在只能期待那个带走她的人暂时没有恶意。

    “可恶……”一手用苦无挡住扉间砍下的剑,一手单手凝聚查克拉瞬息后摁在扉间胸前。螺旋丸的威力令二代火影侧目,拥有丰富对敌经验的千手扉间毫不迟疑想顺手制住鸣人的行动,岂料少年把螺旋丸按在他身上后便闪电般收回手,被螺旋丸冲击撕裂的扉间不可自控向后飞去,金色流光闪过,少年的攻击随之而来。

    肘关节、膝盖、腰椎骨,肩胛骨,鸣人的指尖雨点一样点在他身上。

    八卦·金刚指初初打上身体时,被攻击到的对象会有这不过是毫无力道的轻轻一点的错觉,下一秒分筋错骨般的痛苦才会迟迟而来。不过转眼间,秽土转生的身体被加速断裂粉碎。对对手的尊敬是快刀斩乱麻的结束战斗和对方的生命,而不是令他后半生致残,因为嫌这至刚至柔的金刚指太过霸道,鸣人至今没有在对人的战斗中用过这个招数,不过与秽土转生战斗时就没有这个顾虑了。

    身体被重度破坏的千手扉间意识回笼,眼神清明地看着鸣人,叹道:“你是木叶的孩子吗?”

    鸣人指指自己额头上的护额,示意他的身份。扉间撤去身旁的黑暗行之术,定定的凝视着金发少年,言简意赅道:“靠近我大哥时务必谨慎,他的仙法和木遁能压制你们的力量。”顿了顿,扉间又道,“接下来的这句话是我替我们兄弟说的,我不想伤害村中的大家,阻止我。”

    “阻止火影犯傻,对我们来说那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一抹浅淡的无比接近笑意的欣慰神色从男子脸上飞速掠过,那么快那么轻,以至于捕捉到这个表情的鸣人几乎以为是自己眼花。随着身体的快速复原,扉间的理智再次渐渐没入深渊中:“那就……拜……托了。”

    重拾完整身体的扉间再度受施术者控制,像跃动的活鱼一样灵敏地弹起身,伸手就要在鸣人身上按个飞雷神的标记,少年反应敏捷地向后一撤躲开对方的动作,并且毫不废话毫不客气地旋身一脚正正踢中扉间面门。

    香磷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那是什么?”

    整个人完全就像一条蛇一样,还会以那种扭来扭去的姿态在地上爬行。回想起他几乎凑到自己面前时那张布满鳞片的脸,少女头皮发麻,不由自主搓搓头顶。

    “迷途之马罢了。”自来也垂着眼,看着手中的东西一脸凝重。

    “不去继续追踪这个人吗。”蛤/蟆深作提醒道。

    自来也沉默片刻,用力捏紧手中带着鳞片的血淋淋的肉块,冷静地说:“不必了,他随时都可以紧急离开这里,我抓不住他。能得到这个东西,我心里也有数。”

    两只蛤/蟆和香磷同时抬眼看他,自来也恍若未觉,仿佛很惆怅一般低声道:“我这些年一直没有放弃去寻找大蛇丸的目的,对他的所作所为了解越多,我便越有个猜测,他是不是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了?既然如此,他应该有做点什么准备才是。”手上的肉块仿佛还活着一般,隐隐有独属于大蛇丸的查克拉波动存在,自来也自嘲似的一笑,转身道,“我们现在回去找上红豆,我有点事需要她帮忙。”

    那个碍事的小姑娘虽然没死,却也不知道去哪儿了,这样也好。宇智波斑略略皱眉,与须佐能乎同时结印,神之力·陨石天降再临,其后还有数个小陨石接踵而至。没有可操控陨石的艾尔在,除个别强者外,众人只能面色惊骇地看着陨石群伴着轰隆隆的风雷之声笔直落下。

    千钧一发之际,一人出列,临危不惧地向着天空中的陨石伸出手。终于找到这个莫名其妙不见踪影的人,斑一笑:“原来你在那儿啊,长门。”据木分/身的反馈,看这模样他还特地用了变身术,原来如此……打算趁他不备在最后关头一举解决掉他吗?联军真是做了不少准备,不过……

    “可惜了。”无视眼前面色骤然发急的止水,斑速度结印,“完成你应做的工作,让我复活吧。”

    在心脏处种下咒印这种事,怎么会只对野原琳和带土做?为以防万一,这个得了他轮回眼的孩子在儿时便不能幸免的也得了一个咒印。

    长门预备发出神罗天征的动作被生生止住,手脚不受控制地动起来结了一个令知情者都冷汗直落的手印。

    外道·轮回天生之术。

    一道光芒在宇智波斑身旁散发开来,一息之间,秽土转生的躯壳便化作真实鲜活的身体。强大的威势从男子身边冲开,感受到这与刚才完全不可相提并论的压力,五影面色凝重。

    “终于可以使出全力战斗了!”青春、生机,这失而复得的一切令男子无比激动,兴奋道,“果然只有这身体才有那热血沸腾的感觉,这才叫战争!”

    “当心!”止水瞳孔紧缩,在宇智波斑横冲过来之前急忙做出防御动作,后者嘴角勾起一丝嘲讽似的笑,并不理他。“轰”的一声,另外一人从天而降,止水凝视面无表情的对方的姿容,极沉重地叹口气。

    这人并不比宇智波斑好对付,哪怕在秽土转生后实力大减的前提下也是如此。

    “初代火影……”两天秤大野木艰难道。

    “忍者之神,千手柱间么。”四代雷影如临大敌,用力拧眉。

    “拦住他!”联军有人大喊,信和月光疾风对视一眼,两人齐身上前,纷纷掏出刀剑做出对战姿态。

    “木叶流剑术·三日月之舞。”

    “不破·无我梦中。”

    月光疾风身形极快,动作优雅流畅如从剑刃上挥飞的水滴;信防守滴水不漏,攻则快如闪电,招招刚猛至极,与他看似温和沉静的外表形成鲜明反差。猿飞阿斯玛随后也投入战场,谨慎预判形势的前提下,同时向斑发起攻击。

    几人吃力地与斑周旋着,谁也顾不得头上即将落下的陨石。遥远的另一端,鸣人怒而踢开二代火影:“这里就拜托你们了。”

    “没问题。”

    “去吧boy!”

    “这里就放心好了。”

    “尽管去。”

    鸣人一边向前奔驰一边结印,影分/身一落地便背对着他不断向更远的地方跑去,本体和影分/身同时用瞬身和抛出飞雷神苦无的方式极速移动。在父兄的示意下,佐助也连忙跟上。待落到陨石即将坠下的区域,鸣人再度影分/身,并向高空掷出飞雷神苦无,靠近陨石后将刻有飞雷神术式的苦无重重地插在上面。

    飞雷神导雷一次性将所有的陨石移开,众人头上的阴影豁然一空。天空中盈盈绕绕漂浮着几缕薄薄的青云,阳光再次映满地面,而极远的地平线上轰然炸开几朵蘑菇云。

    鸣人和佐助上前格开宇智波斑即将插/进信胸口处的掌刀,佐助用长刀短暂逼退斑的前进。两位少年并肩而立,拧紧眉毛问道:“你做了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斑重复了一遍,露出长者看待无知孩童、强者看待蝼蚁时才有的嘲讽笑意,“无限月读是一个阴谋,可是六道之力不是,六道仙人自身的存在就是明证。我要用力量终结这个世界的所有绝望。”

    无论他具体的行动是什么,这番话听起来便让人觉得不寒而栗。鸣人叼着飞雷神苦无,伸手绑好自己的护额,肃容道:“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凭什么?凭你这样一个孩子天真的大话吗?”斑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一样,转过头来看着他,即使没有眼睛,他那“凝视”的力量所散发的威压也足以令人膝盖发软。“这个世界上的事并非皆能如你所愿,活得越久,看得越清,现实其实就是无奈、痛苦和空虚。”

    而且,这个小鬼的语气和千手柱间真是如出一辙……

    “才不是!那是你的一己之见罢了!”鸣人一边喝道,一边和佐助互相配合挡下斑的攻击。

    少年大声地说:

    “今年73岁的花子老奶奶,9岁的时候因为饥荒被卖到花街,二十一岁的时候因为身染重病无法接客而被老鸨扫地出门,不得不流落各地,靠自己仅有的针线活做些手工过活,二十三岁时她遇上了残疾的丈夫,两人相依为命过了几年,她的丈夫因为生病无钱医治而去世。埋葬丈夫花尽家中仅有的积蓄还欠了不少钱,她背着背篓走街窜巷收买废品、去码头做苦力、捡垃圾,什么都做过。四十岁的时候领养了一个因为天残被遗弃的孤儿,那孩子长到十七岁时也意外身亡,老人自那以后就孤独住在涡之国一处乡下,直到如今。她一生苦吗?苦,苦得我听到的时候都觉得难受。但是她和我说,她一生无悔,就算经历了很多痛苦,她也依然留恋生命闪过的暖光。”

    “山田老爷爷,三十年前经历破国……”

    “达兹纳大叔,失去了人生中重要的家人……”

    “池田……”

    随着一个个的名字从他口中被说出,整个通讯频道越来越寂静,越来越沉默。少年气势汹汹地制住斑踢向佐助后背的腿脚:“亡国,家破人亡,与最重要的人生离死别。我见识过了无数人的苦难!可是他们都在挣扎着生存,没有人想着将自己的悲苦迁怒给无辜的别人,他们对我说的话都是,活下去!”

    活下去!不管有多少悲伤,只要还存有一线希望,就会有人不愿意放弃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少年震耳发聩的声音随着无线电通讯传遍所有联军的耳朵。

    “我不会拦着想自杀的人……”浑身笼罩在灿烂金光中的少年再抬头,莹红色的眼底十字形瞳孔里闪烁义不容辞的光芒。此刻的他真正化作燃烧在黑夜中的火焰,映照在众人的瞳孔中,“但是,因为自己不想活就要让别人也不痛快的家伙,无论你是谁,我都要揍扁你这个自私的混蛋!”

    “幼稚啊小鬼……”斑出声,打破这片肃静,他好像不能忍受鸣人的愚蠢言论一样,啼笑皆非道,“各个村子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断掠夺、战斗,最终引发战争,这过去的伤痛明明白白的摆在那里,你难道能否认它吗?能否认人就是彼此伤害的生物吗?能否认这个世界只有通往绝望一条路可走吗?”

    “我不否认,就是因为这个现状存在太久,所以我才要改善它。”

    “凭什么?凭你这一套又一套的大话?”

    “凭我是木叶忍者漩涡鸣人,凭我是涡潮村首领,凭我是日后必将成为火影的人。”

    鸣人扬起的袍角在风中猎猎作响。

    “我到现在看到财务报表还会头疼得想吐,不经过阿尔旺大叔梳理就摆到我面前的文件也让我觉得很恶心。我的的确确是个不太聪明的笨蛋,可是我知道一个人想凭一己之力做完所有的事是不可能的,我有我的位置,那就是去做一个合格的战士和首领,把能胜任某项工作的人安排到他应该去的位置上,团结大家,领导大家,为我们共同的目标奋斗。”

    他的大拇指重重地从光滑的护额金属面上擦过,手下凹凸的触感时刻提醒他他扎根的地方到底在哪儿。护额后面的防水层那里,某人一时冲动写下的爱的证据还在那里。他一生所追寻的力量之源已经全在他心中,脑海中,灵魂中,洗不掉,抹不去。

    想想突然再度消失的艾尔,鸣人咬咬牙,将担忧埋在心底,重重道:

    “这就是我的领袖之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