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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懒洋洋地支在办公桌上,一下一下地用手中的笔敲打着桌面。
窗外春*光正好,枝头嫩芽新发,微风和畅。远远的,能听见隔壁学校里学生们欢快的玩闹声。
鸣人猛地一头惊醒,坐起身来直喘气,心悸不已。
“桑,做噩梦了?”
耳膜鼓噪得厉害,鸣人拍拍双耳,后怕道:“好像是,不过我记不清具体都梦见了什么……”
总觉得那是个非常可怕的梦。
“噩梦都是这样的。”
少女艳羡地看着窗外的风景,近乎无赖一般的扔出一句话:“我想旷工。”
鸣人看看她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正想吐槽却莫名心一软,下意识地说道:“那你想去哪儿?”
艾尔脚步轻快地来到他面前,俯身微笑道:“随便走走不行吗?”
可以啊。
你想去哪儿都行。
艾尔牵着他,两人鬼鬼祟祟地绕过白、再不斩、阿尔旺、村民们的视线,走了野草疯长的僻静小路一路逃开。这样躲躲藏藏的玩耍经历已经有好几年没再体验过了,两人似乎都有些兴奋。
踏过覆盖着青苔的青石板路面,几番七拐八拐后,石板路走到尽头,眼前是一片一望无际的绿意盎然的芦苇草海。越过草海,越过草甸,她站在山巅俯视着远方小的像豌豆一样的涡潮村二号。艾尔挑了块平整的石头坐下来。
哪怕在这样的野外,只有他们二人独处,她的腰背依旧笔直。
“桑,你看。”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远处青峰连绵,四野一片鲜嫩的葱绿色,绿海蜿蜒着延伸向天际线。涡之国这样的一个岛国鲜少有今天这样多云的天气,绵软的白云像棉花糖一样撒满天空,云间间或露出碧蓝得让人心醉的天空。
阳光如利剑般穿透云层。
如此平静如此悠然。
过了好一会儿,她幽幽道:“我想去更远的地方看看。”
不知为何,他喉咙堵得厉害,鸣人勉强道:“我们出来得太久的话,白和阿尔旺大叔会生气吧。”
“就一天。”
她语气平静。
“就一天。”
却仿佛在哀求。
鸣人默默掏出刻着飞雷神术式的苦无,无奈道:“那你要说话算话啊。”
这句话说出口后仿佛在他心口割了血淋淋的一刀。
艾尔无知无觉,笑容欢快,一把扑在他背上:“走走走,大陆一日游!”
凭借飞雷神的穿梭能力,不多时两人就来到大陆上,按照她所指的方向鸣人任命地往木叶继续移动。
回到木叶,她就好像下定决心躲开所有人一样。一看到有熟人走近,她就连忙藏起来。
……
“鸣人,诶,艾路呢。”宁次问。
“她没来。”
……
“哟鸣人!就你一个吗?艾路呢。”小李问。
“她没来。”
……
“鸣人……”井野问。
……
“艾路呢……”雏田问。
……
“你们没一起吗?”佐助问。
……
最后一个人问的时候,鸣人赌气道:“她藏起来了。”
等这人离开,艾尔脸色通红气鼓鼓地从角落里走出来:“你别说出来啊。”
“你到底为什么要躲着大家。”
“我喜欢啊。”小厂长悠哉悠哉地站在电线上,伸直双臂保持平衡,一步一步向前走。鸣人仰头看过去,逆着光的她的身影就像飞鸟一般。
“我又没有离开,只是换个角度继续注视着大家而已。”她说。
你总是任性得不像样子。
偏偏没有人管得住你。
两人一高一低,继续在村中游荡。
“佐井的画风变了好多啊。”
“团子店大婶今天也依旧这么精神。”
“真好,一乐拉面的大叔每天都很开心的样子,大叔长命百岁呀。”
“唔,不公平,为什么止水大哥就能悠闲到跑来找鼬哥下棋。”
“三代爷爷……”
她一边走一边四下东张西望,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
逛完了木叶,已近黄昏,残阳如血。
艾尔背着手走在前面,她突然回头,兴致勃勃地说:“我想去沙漠看看!”
“那不行!”他脱口而出。
“为什么啊?”
为什么……
他头痛欲裂。
“我想去看看嘛。”她用撒娇的声音说。
“不要任性了。”
“啊啊这么近有什么关系,我爱罗不也在风之国吗?我会好好的回来的。”
“你会好好回来?”
有什么东西渐渐破碎。
像春暖花开之时,北方冰封的湖一点点裂开的声音。
一个个不连贯的画面出现在他眼前。
白强忍着担忧和不安的脸、阿尔旺大叔深长的叹息、两三个学生聚在一起哭泣;自来也脸色凝重,嘴唇张张合合地和他说着什么。
鸣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像冻住了一般一动不动。
“喂喂?桑?鱼板?鸣人?你怎么了?”
他抬头审视着她。
对方脸上的担忧关切分外真实,丝毫不像虚假。
不管怎么说……
能看到你真是太好了……
鸣人大颗大颗滚下泪来,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她,即使视野已经被水雾彻底模糊,他也倔强地保持这个动作不动。
“……你不怕被我笑吗?”小厂长叹息着给他擦掉眼角的泪,“鸣人,到底怎么了。”
“我梦到我失约了。”
“失约?”
“我说要一直守在你身边,结果并没有做到;我说要保护你,也没有做到;我说以后不管你藏到哪儿我都会找到你……”
艾尔神色肃穆:“你想说什么?”
“所有人都说你死了。”
“那你相信吗?”
“我不愿意相信。”
“那就坚持自己,不要相信。”
“半年了。”
“那又如何?你不相信我吗?”
“现在的一切不过是个梦而已,你也不过是我想象出来安慰自己的。”
艾尔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然后她猛地冲他挥出拳头。
这一拳如此真实。
连脸上这火辣辣的钝疼也很像真的。
“是梦又怎么样?艾尔·兰谢尔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明白吗?你不信任我吗?自己骗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哪怕是笨蛋你也要做个坚持自己信念的坦坦荡荡的笨蛋,不能人云亦云。”艾尔发泄完怒气后,背对着他长长出了口气,“鸣人……如果连你都不相信我还活着,那我才是彻彻底底死了。”
“……”
“你能相信我吗?”
“我能相信我自己。”
艾尔微微一笑:“那就好。”
她蹲下来抱住鸣人,随即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鸣人,我对你……”
钟表的秒针顿停。
斜射进来的阳光刺得他眼花,鸣人懵懵懂懂地睁开眼,坐起身体远离那濡湿的枕头。
他默坐良久,眼神渐渐坚定。
洗漱完毕,他没有戴上木叶忍者的护额,换上白昨天为他送来的衣服。拉开家门,白和阿尔旺一左一右守在他家门口。
“准备好了吗?村长?”白郑重询问道。
“嗯,我们走。”
宇智波驻地内,身穿白色御神袍的青年默默伫立在道场的钢铁塑像前。
塑像的底座前堆放着几枝花。
“五代目大人,这并不是……”暗部试图和青年说分明。
止水不以为意地挥挥手,沉声道:“我知道。”
这些白花并不是献给他的。
恐怕是那几个孩子为另外一个人准备的。
青年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注视着底座上那两个简单至极字母:
er.
“时候差不多了。”止水抬头看看日头,“我们走吧,决定涡潮村命运的时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