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廉价劳动力

花色妖娆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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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渊进了门直言不讳的说了四个字:“长青帮我!”

    滕长青笑意加深,装作感受不到房檐、房后暗中趴着的几个官府中人,如画眉目半垂,支耳听着旁边的房间里的动静,姬乐和滕远的打斗声不断,倒是将秦渊的声音遮住了大半,也让潜伏在外面的一众人和秦渊有了某种错觉,认为是姬乐刻意而为,就是为了保证谈话的私密性。

    秦渊误会了滕长青的沉默,以为是自己付出的筹码不够,让滕长青动了心却依旧踌躇不前。但是姬乐的折腾无疑给了他最大的信心,至少证明这是滕相士准备投靠他的信号,否则早就将他送来的信物递交给鬼面,更不会在意门外是否有人窥听。

    只要他有足够耐性,滕长青早晚会向他示好,毕竟只是个走街串巷的小相士。但事关紧要,他已经不能挑剔人选,一个小相士用好了,没准照样能助他摆脱困境。

    奈何时不待人,鬼面不可能养他一辈子,必然要将他送到西楚皇手中,让西楚皇将他当作某种筹码威胁秦国。可惜,父皇并非是当初那个仁厚严谨的明君,没谱倒巴不得他客死,让他有借口重新立个太子,向西楚讨要好处。

    “秦太子,严重了!在下势微,并没有帮秦太子的能力。”滕长青话中有话,秦太子被摧残的时日太久,某些功能怕早就不顶用了~在姬乐熏陶下,不知不觉猥琐了的某人,颇有深意的打量了一眼对方的腰腹间。

    秦渊不明其意,只当滕长青自谦,他噙笑的脸庞染上苦涩,不慌不忙的撩开衣袍落座到主位,“滕相士无需推脱,现下小王手中并无亲近的扈从、侍卫,只能劳累滕相士为小王打点。若是滕相士能助小王脱身,以后小王继承大统,滕相士定会是小王肱骨之臣。”秦渊是第一次如此主动的委重一人,当然,也是无奈之举。他神色端的不在意,实则有些莫名的期待,眼角余光始终观察着对方的表情。

    这是太子的承诺,千金难求。按理说一般人必会感恩戴德,连秦渊都以为滕长青会不复寻常的平静,谁知,滕长青只是淡淡的撩了下眼帘,哦了一声。

    哦?哦泥煤呀!

    秦渊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噎死过去,瞪着一双俊秀的眼傻愣愣的望着她,相视无语。

    如果鬼面在,定是会大笑三声,喊着痛快二字。终于有人能跟他感同身受,不能总让他一人受委屈。滕长青那弱鸡就是嘴欠,谁跟她玩认真谁就是蠢货!

    滕长青哪里会在乎权势地位,除了应一声,根本不会信誓旦旦的回复秦渊的一腔热情。她淡定自若的举起茶壶,斟了一杯茶,刚举起,就被秦渊适时的接了过来。

    手捧水晶茶杯的秦渊吁了口气,对她给的‘台阶’,还是感到稍许满意的,总算没有让本该热血沸腾的场面冷凝下来。他噙了口茶,慢悠悠的说:“长青之意,小王已领悟,此时确实不是说这些的好时机。那小王便静待长青的好消息!”他这话说的含含糊糊,果真是想让别人效力,还要对他感激涕零。

    滕长青摆了个大写的(╯□╰)。

    她和秦太子真的是在一个时空吗?什么好消息?她有答应什么吗?难道不是秦太子进来后一直自说自话,准备用几句话将她套牢,免费为他去牵扯住鬼面,甚至助他逃离西楚,与鬼面的千军万马为敌?她看起来像是善于助人的类型吗?咳咳,虽然她确实有帮秦渊的打算,但是也不要当她是廉价劳动力好么!

    好在她惯于噎人,反问了句,“许是秦太子想多了?有一事,怕是鬼面尚未告知于你,于你而言实在算不得好消息!还是,你已知晓?”

    秦渊一怔,显然明白彼此之间的理解有些偏差,脸色已经不能用差来形容。他眉头深蹙,砰的放下茶杯,沉声,“滕相士到底是何意?”

    “秦太子所言差矣,此话并不该问在下,而是该问秦太子。”她重新倒了杯茶,吹开漂浮在上面的淡粉色花瓣,轻轻抿了口,在他阴沉的神色下,挑眉接着说:“看来秦太子尚不知南楚一事?”

    秦渊一听,心头一跳,也顾不得给滕长青使脸色,压抑住急切,眯眼问,“南楚能有何事?”

    “并非大事,不过是南楚的皇子死在了秦国,南楚皇想要出口恶气罢了!”

    秦渊险些吐血,这还不叫大事?南楚正值兵强马壮的盛事之年,南楚皇想要出这口恶气该怎么出?不说他派到秦国作为质子的皇子是真是假,只说他野心勃勃,定是会趁此机会一举北下,攻占秦国。

    秦渊一时头昏目眩,扶着红木八仙几案的手指扣紧勉强挺直了身躯。半响,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咬牙切齿道:“南楚皇子是怎么死的?”

    “据传闻,是在他病时被秦国皇上用仙药喂死的。”

    “呵,他还要疯到何时?”他咬牙切齿的低喃里说不出是痛心多一些还是绝望多一些,或许是牵扯到了自己国家的生死存亡,情绪倒是前所未有的真实,有悲痛更有心急。

    滕长青咽下一口花茶,唇角微勾,不语。

    “抱歉滕相士,小王怕是要先行告辞!”秦渊心急如焚,起身迈步的时候,却听一言。

    “秦太子若是想去确认,不妨到街头巷尾走一走便知。”她知道秦渊并不相信她,话未多说,在他沉着脸点头后,送他离去。

    直到秦渊带着一多半的暗线消失,滕远和姬乐才从另一间屋子飘了进来。

    “一副上位者的架势,还敢跟长青甩脸色,看着就让人生气!”姬乐环肩靠在墙壁上,撇着嘴显然对秦渊的作态极度不满。

    “料想到的事情。”滕远淡然的说,语气里夹杂的冷嘲不容忽视。

    他们两人总是觉得以长青的身份被人瞧低是很委屈的一件事,其实滕长青倒不会觉得被冒犯,毕竟旁人不知她的身份和本事,既然入世了,一些挫折和一些质疑又有何承受不了的,所以根本说不上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