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玦哥哥,你个登徒子

倾情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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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连玦指了指四周,灵珑侧身去看,但见风铃、红绳结挂满梁柱,轻轻柔柔地随风飘荡,顿时欢喜异常道,“墨连玦,这些都是你布置的?你一早便想带我来庆贺生辰吗?”

    墨连玦掩饰性地咳了两声,端着身段扬眉道,“如何?可喜欢?”

    “嗯,喜欢!”灵珑扑进墨连玦怀里蹭了蹭,壮着胆子咬了咬墨连玦的耳际,低声魅惑道,“只要是玦哥哥准备的,珑儿都喜欢。”

    墨连玦顿觉心花怒放,那被灵珑啃咬的耳垂却渐渐发烫起来,竟蔓延到脖颈处,甚至是整个身子。他咬牙压制着蓬勃而出的欲念,拧了拧灵珑的小脸笑骂道,“死丫头,你倒知晓如何让本王难受了。”

    灵珑哧哧软靠在墨连玦怀里,笑得如偷腥的猫儿般,有恃无恐道,“玦哥哥,你说什么呢,珑儿可听不懂!”

    墨连玦挑眉道,“听不懂?真的听不懂!”

    灵珑举起右手做发誓状,“嗯,确实听不懂!”

    墨连玦邪恶地勾唇,直接将大掌伸了出去,还颇为坦然地颠着脚,仰望星空,做足了风流大少的样子。

    灵珑一时呆愣,垂眸看着身前的那两只大掌,眨眨眼,再眨眨眼,瞬时惊叫道,“啊,登徒子!”

    墨连玦捂住灵珑的小嘴,低声耳语道,“乖,珑儿,你再喊,颜松和颜鹤便要回来了。”

    灵珑欲哭无泪,泫然欲泣地控诉着墨连玦的暴行。

    墨连玦凝眉思索片刻,悄声问询道,“珑儿,为什么个子抽高了,那里却不长?”

    灵珑下意识地低头看去,理直气壮地据理力争道,“你胡说,冰儿姐姐分明说比去年大了一个半拇指呢。”

    “是吗?那我再摸摸?”墨连玦窃笑,拧着眉心又伸出了大掌,可惜摸到的不再是那处柔软,而是灵珑那双纤细的小手。

    墨连玦拨一拨,拨不开,再拨,还是拨不开,不由哑着嗓音道,“珑儿,越压越小!”

    灵珑防备地跳离墨连玦的膝盖,直至躲到凉亭一角,才将双手放下,却小心翼翼地抚触了两下,倒生怕真压小了似的。

    墨连玦哄然大笑,一双眼睛却火辣辣地盯着灵珑。

    灵珑嘟着小嘴坐在石案旁生闷气。可是醉鹅太香了,梅花酒也很醉人,索性一口酒一口肉地吃将起来。

    墨连玦宠溺地盯着灵珑的小脸,忽而眯眼沉声道,“珑儿,明日本王便去丞相府提亲可好?”

    灵珑愕然抬头,本欲开口说话,却忘记嘴巴里含着醉鹅,刚一开口便噎住了,倒剧烈地咳嗽起来。

    墨连玦连忙递了一杯清茶给灵珑漱口,拍着她的脊背邪笑道,“怎么,盼很久了吗?一听本王要提亲便这样激动。”

    灵珑将酒水咽下,红着小脸点了点头,却忽然抓着墨连玦的大掌凝眉道,“墨连玦,王爷的婚事不是要等皇上做主吗?皇上会答应我们的婚事吗?”

    墨连玦替灵珑擦拭着唇角,颇为霸气道,“本王娶定了你。父皇若不答应,便想办法让他答应。”

    灵珑美滋滋地笑了,赏赐般地轻吻着墨连玦的唇角,转头继续朝着醉鹅伸出魔爪。靖王府的膳食竟比御膳房的还要合脾胃,少不得要多吃一点。

    今日生辰宴颇为闹心,墨连玦本没有进食,眼见灵珑吃得香甜,倒学着墨连缨那般,专门抢着灵珑的醉鹅吃。

    灵珑怒,撕扯了鹅腿,却将鹅胸递给墨连玦。

    墨连玦邪笑着勾唇,偏要去抢那鹅腿,你来我往间,凉亭里倒是颇为温馨。

    小两口抢得欢快,颜松和颜鹤却面面相觑,灶上分明还有醉鹅,王爷偏偏要抢小姐的,莫不是小姐手里的,额外香甜些?兄弟二人撇撇嘴,一前一后朝着灶房而去,王爷不吃,他们兄弟代劳便是。

    太子在谭侧妃的搀扶下回到太子府,谭侧妃自然想将太子引到她的院落里,太子却跌跌撞撞地朝着书房而去。书房乃太子府的禁地,谭侧妃惯懂礼数,自然知晓妇道人家进不得书房,只能略带幽怨地返回了住所。

    书房内点着烛火,太子瘫在椅背上,不洗漱不休憩,却看着那跳动的烛心发呆。她竟那般看他,带着厌恶地看他。他分明对她极好,他分明爱极了她,她却因为那暖香玉手镯便腻烦了他。

    太子颇为颓废,他虽不赞成皇后先下手为强,却也未曾阻止,只想着水到渠成之日,这暖香玉手镯反倒成了一份惊喜,便打着算盘默许了。没想到,路嫣然忽然出钱,却将一切都搞砸了。是的,路嫣然,都是路嫣然,是这个贱人害了他。

    太子忽然振奋了精神,步履坚定地朝着路嫣然的院落而去。可方一靠近院落,便听闻男女欢好的声音。那声音毫不避讳,太子顿觉绿云罩顶,飞起一脚踹开了门扉,径直朝着卧房而去。

    路生光着身子滚下床榻,跪伏在地默然不语。

    路嫣然却妖媚地撑着下巴道,“不知太子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太子青筋暴露,咬牙切齿道,“贱货!娼妇!杀千刀的小贱人。你竟敢背着本殿与男人厮混,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路嫣然哄然大笑,花枝招展地颤着身子道,“殿下可真是贵人多忘事,这奴才可是太子殿下许给本宫的,自然便是本宫的人。这奴才听话得紧,本宫想何时要便何时要,想怎么要就怎么要。怎么,太子殿下吃醋了?”

    “吃醋?路嫣然,你在痴人说梦吗?”太子讥笑道,“本殿不过怕污脏了太子府。”

    路嫣然有那么一瞬间的凄然,却转眸邪魅道,“说的是,嫣儿嫁入太子府一年多,有汉子等于没汉子,如今真是大好,嫣儿再不用守活寡了。哦,路生可比殿下能干多了,倒要多谢殿下将他赐给本宫。”

    太子气得直哆嗦,愤然一脚踹向路生,粗声爆喝道,“滚出去。”

    路生面无表情地捡起衣服,朝着太子躬身告辞,却忍不住多看了路嫣然一眼,只可惜,路嫣然的视线却一直都在太子身上。

    太子目视路生离开,转身便摔了路嫣然一巴掌,“贱人,谁准你去宴席上胡说八道的,谁给了你这个权利。”

    路嫣然从枕间爬起来,肿着右脸奸笑道,“怎么?被灵珑知晓了算计,你愤怒了?难过了?哈哈,太子殿下终于知晓被心爱之人厌烦的滋味了吧,哈哈哈哈哈,本宫畅快极了,连头次算计你,都没有这般的畅快。”

    太子挥着手臂又是一巴掌,打得路嫣然直接跌落在床榻下。

    路嫣然呻吟不及,太子抬脚便踏上她的腹部,疼得她立时便蜷曲了身子,却依然讥讽地大笑。

    太子脚下重重地捻了几下,那般魔音绕耳的笑声终究是停止了。太子蹲下身子拍打着路嫣然的脸颊,志得意满道,“路嫣然,本殿告诉你,灵珑必会是本殿的太子妃,而你,只能看着我们幸福。等我们成亲那日,本殿定会让你做侍寝喜娘,陪着我们洞房花烛夜,本殿要让你这贱人痛不欲生。”

    路嫣然勉强撑开眼睛,声若细蚊道,“墨连竹,我会日日夜夜诅咒你,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

    太子立时羞恼,他将衣摆撩到腕上,疯狂地蹬踹着路嫣然的身子。路嫣然起初还能哀嚎,渐渐地,便彻底没了声音。

    太子蹲下身子探了探路嫣然的鼻息,轻啐一口,敛着衣袍出门。

    路生候在门边躬身拱手,太子冷然吩咐道,“既想要,便送给你。若声张出去,仔细你的脑袋。”

    路生躬身应声,待太子的身影消失后,忙推开房门奔进卧房,却惊吓地杵在门口良久。

    路嫣然虚弱地嘤咛一声,路生立刻惊醒,先将路嫣然抱到床榻上,接着便让如意去求情大夫,折腾了一整夜,路嫣然终究是清醒了过去。

    太子一直没有召唤路生,路生便一直守在路嫣然身旁。然而路嫣然眼神空洞而茫然,喂她吃便吃,喂她喝便喝,却未曾开口言语。

    路生缓缓敛上路嫣然的眼睑,才要起身离开,路嫣然却抓着他的衣角祈求道,“路生,别走,留下来陪我。”

    路生迟疑着坐在床榻边,路嫣然闭着眼睛嘟囔道,“三岁那年,我随着娘亲进宫拜见皇后,那时候,他十一岁了,汗流浃背地站在太阳底下蹲马步。我喊他,他不理我,我踹他,他也不理我。可我的风筝飞到树上,他却愿意爬上大树上,帮我将风筝捡了回来。那风筝我一直留着,可惜现在没用了。路生,你帮我跑一趟太傅府,将那风筝偷出来,不用拿给我,烧掉便是。”

    路生顺手抚摸着路嫣然的头发,路嫣然倒似睡着了般,再没有开口说话。

    路生起身交代了句“我去取风筝”,路嫣然依旧闭着眼睛,却在听到门扉关闭的声响时,滑落了一行清泪,掩埋进发丝间,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