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那一场温存

倾情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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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帝的梓宫由七十二个禁卫军抬往皇陵,走在最前列的便是六十四位引幡人,梓宫左侧是众皇子皇女,灵珑同柳诗韵等人走在梓宫的右侧。连定北、定邦也由奶娘抱着,随着卤薄仪仗队行进。

    苍玄国君驾崩,卤薄仪仗队足有一千六百二十八人,他们举着各种兵器、幡旗,步履整齐地引着梓宫朝皇陵而去。

    号角吹响,定邦和定北皆有些惊吓,竟哽咽着抽泣起来。

    柳诗韵大惊,唯恐两个孩子哭出声响,只得用帕子掩着。

    灵珑忙将定邦抱进怀里,嘴唇翕动地吹奏着引眠曲。定邦渐渐止住了哭声,允着灵珑的手指缓缓睡去。定北挥舞着小手让灵珑抱,灵珑将定邦递给奶娘,抱着定北温柔地哄着,定北吐着泡泡傻笑,不多一会儿,便也睡了过去。

    柳诗韵感激地拍着灵珑的小手,灵珑嗔怒地摇头,抬眸之际,却见墨连竹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看。

    乾帝虽命令墨连竹“非死不得出”,可乾帝驾崩,老臣们以没有嫡子送终不吉不利的话头,说服庆亲王允许墨连竹祭拜先帝亡灵。而今,墨连竹身穿孝服站在皇子末位,悲伤之色未见,那眼睛竟时刻追随着灵珑的身影。

    灵珑微微凝眉,正欲侧身避开,只听扑通一声响,梓宫那侧便不见了墨连竹的身影。

    灵珑看向墨连玦的方向,果然见他满脸阴鸷地抛接着棋子。灵珑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咬唇嘟囔了句“不关我的事”,扯过柳诗韵的身子挡在了身前。

    皇陵的距离颇远,皇后、容妃等人坐着软轿,尚觉得撑不直脊背,况且是柳诗韵等随着梓宫步行之人。好在郊外有马车候着,否则,只怕挨不到皇陵人便瘫了。

    午时三刻,梓宫准时到达皇陵西林陵入口。宫人们哭天抢地地哀嚎着,灵珑则掩在人群中默然地看着。对于乾帝,有恨意,有怜悯,却没有悲伤,倒不想做那番戏。

    大悲寺的和尚身着法衣,手执法器,不断地诵念、悲吟,直到念完了七七四十九遍,梓宫终究要下葬,靓丽妖媚的梅贵人,也终于被禁卫军压到了人前。

    梅贵人浅笑盈盈,皇后威仪端持地开口道,“来人,将贵人梅氏装进棺木。”

    礼部尚书躬身应声,略微挥手,便有禁卫军抬了一口墨漆色雕刻火红色公鸡的棺木。

    灵珑摇头失笑,活人陪葬实属丧尽天良,想来宫人们也怕阴邪侵体,这才在棺木四角刻了红公鸡来辟邪。邪念自在人心,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灵珑看向梅贵人,她被身穿铠甲的禁卫军押入棺木安置,那邪魅的笑容始终未减。灵珑隐隐有些忧心,若然真的葬入皇陵,她即便想救也救不成了。

    梅贵人朝着灵珑挤眼媚笑,却在禁卫军盖上棺木的前一刻,攀着棺木呕吐起来。

    灵珑诧然,皇后眯眼,梅贵人则酣畅淋漓地吐着。

    柳诗韵趁机挠了挠灵珑的手心,灵珑立时便懂了。她凝眉看着梅贵人,想以假孕躲避陪葬,谈何容易。

    皇后靠在软轿雍容道,“让太医来瞧瞧,没得玷污了皇陵的干净。”

    崔嬷嬷屈膝应声,折返之时,便将张医正带到了人前。

    “皇后娘娘,老臣在此,但凭皇后娘娘吩咐。”张医正朝着皇后躬身拱手。皇后用下巴指了指梅贵人,眉宇之间皆是嘲讽,“喏,梅贵人身子不适,张医正给把一手脉,莫要耽误了下葬的吉时。”

    张医正颔首,踱步到棺木旁,朝着梅贵人云手道,“贵人,请将右手递给老臣。”

    梅贵人虚弱地靠在棺木上,伸出右手点头道,“有劳医正大人。”

    张医正垂首应声,捋着胡须把着脉象,少时便惊骇地看向了梅贵人。梅贵人颦眉不语,张医正则轻咳哑声道,“请贵人换一只手。”

    梅贵人换了左手出来,张医正重新把了脉象,朝着皇后拱手道,“回禀皇后娘娘,梅贵人有喜了。”

    张医正的话如惊雷般砸在了地上。

    “什么?”皇后挺直身子高声道,“张医正可是把准了。皇上缠绵病榻三月有余,梅贵人当真是有喜了?”

    张医正垂首道,“回娘娘,梅贵人的身子偏巧三月有余。”

    皇后冷凝地盯着梅贵人,梅贵人抽抽噎噎地哭泣道,“皇上,臣妾本欲随您西去,可臣妾已经怀了龙嗣,臣妾舍不得这孩子啊,皇上。”

    梅贵人怀了龙嗣,自然无法陪葬。否则,这谋害皇嗣的罪名,只怕没人敢承担。

    皇后藏在袖中的双手早已紧握成拳,沉吟良久后,不得不妥协道,“来人,送梅贵人回去安胎,待梅贵人生下皇嗣,再送来皇陵陪葬不迟。”

    忘忧宫的宫女忙扶着梅贵人跨出棺木,梅贵人恭敬地跪伏行礼道,“臣妾谢皇后娘娘成全。日后,无论这孩子是男是女,定要报答娘娘的不杀之恩。”

    皇后眯眼挥手,梅贵人随着宫女朝软轿而去,却在视线消失前,深深地凝视了灵珑一眼。

    灵珑有些反应不及,原来,梅贵人竟真的有孕了。那孩子,到底是谁的?

    乾帝在吉时下葬,法师们做完法事后,西林陵入口被巨石重重掩盖。皇后率先摆驾回宫,自始至终,她都未曾从轿撵上下来。

    朝臣们虽不多言,对乾帝的驾崩多半猜疑为荒淫无度。况且梅贵人陪葬是最好的明证,倒没人敢指摘皇后的失仪。

    墨连玦来到近前,摸着灵珑的发旋轻声道,“珑儿,我要随皇叔进宫议事,回相府住两日可好?”

    乾帝并未留下传位诏书,许多私下的纷争,只怕都要浮出水面了。

    灵珑微笑颔首,目视墨连玦离开,敛了衣裙朝马车而去。

    马车行至一半,灵珑忽然开口吩咐,“阿元,回靖王府。”

    “是!”阿元应声,调转车头奔西南而去,“驾”“驾”……

    冰儿疑惑道,“王妃,王爷不是说……”

    灵珑挥手摇头道,“这个时候,我自当陪在他身边才是。”

    冰儿点头,静静地握着灵珑的手。灵珑莞尔,静默地靠在冰儿的肩头。

    二更天时,墨连玦穿着孝服回府,但见卧房内亮着烛火,不由加快步伐,推门不见灵珑的身影,少不得摇头失笑。他分明遣了她回相府小住,她又如何会在房中等他呢。

    墨连玦慵懒地解着孝服,忽觉身后有响动,不及回头,那小小的身子便已跃然背上,手脚并用地缠着他的腰身和脖颈,无比娇嗔道,“这会子才回府,说,去何处鬼混了?”

    墨连玦顿觉惊喜,揽着灵珑的长腿笑道,“珑儿,你未曾回相府?”

    灵珑枕在墨连玦的肩膀上摇头,“不曾。你在哪儿,我便在哪儿!”

    墨连玦蹭了蹭肩头的小脸,将环在脖颈的小手一扯一带,灵珑便由后背来到了身前。灵珑仰头轻笑,墨连玦捧着那如花的笑靥亲吻了起来。

    气息交缠,情丝绵延,两人抑制不住心中的悸动,颇为激烈地唇齿相融。

    良久后,墨连玦抵着灵珑的额头轻叹,“珑儿,这阵子定然忙乱,不若回相府陪一陪岳母吧?”

    灵珑枕在墨连玦的胸前磨蹭道,“可是我想陪着你!”

    墨连玦将灵珑揽得紧紧的,亲吻着她的额头规劝,“权当回相府住对月。夜间,我定会过去寻你。”

    灵珑点点头,主动替墨连玦解着孝服,墨连玦将灵珑的小手凑到唇边吻了吻,抱起她的身子来到了屏风后。

    热水氤氲升腾,灵珑躺在墨连玦怀里凝眉道,“墨连玦,梅贵人的孩子?”

    墨连玦抚触着灵珑的肩膀沉声道,“是七哥的。”

    “七贝勒?”灵珑纳罕,敢对父皇的嫔妃下手,这七贝勒倒真是胆大包天。可她想了想梅贵人的媚笑,不是七贝勒,只怕也会有旁人。只是这般的自救法,灵珑到底不敢苟同。

    墨连玦见灵珑神色郁郁,不由挑眉,“怎么,你想保她?”

    灵珑沉吟片刻,迟疑开口道,“只不想她成为殉葬品,可以吗?”

    墨连玦毫不迟疑地颔首道,“妃嫔而已,无关紧要。”

    灵珑眉间轻展,抱着墨连玦的俊脸轻吻道,“墨连玦,有需要本王妃出力的地方,无须客气。咱们夫妻一场,价钱好商量。”

    墨连玦邪狞挑眉道,“无论何事?”

    “嗯!无论何事!”灵珑挥着拳头保证,可待墨连玦将她的小手放在某处时,她那张被热水熏染过的小脸,便越发潮红了起来。

    灵珑抽着小手挣扎道,“别闹,还在孝期呢。”

    墨连玦靠近灵珑的耳际魅惑道,“珑儿,乖,三个月呢!”

    三个月?

    灵珑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可三个月确实太长了些。她咬了咬唇瓣,来不及讨价还价,便被墨连玦拉入一场**里。

    墨连玦要得狠了,灵珑便咬着他的肩头抗议。

    墨连玦诱哄着灵珑配合,灵珑起初还在抵抗,最后不得不一声高过一声地喊着“玦哥哥”。这会子喊玦哥哥,墨连玦行事得越发酣畅了。

    最后一刻,灵珑在想着,孝期宣淫,是不是也该浸猪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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