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 去砸场子

弥生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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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本朝律例,有骗婚者,杖三十,流放八百里,三年不得归户籍之地。”无为比了比八百里的距离,“从京城算起,八百里,刚好在西北,有囚车用马要三个月,要徒脚走也有走一年多的,死在途中的更是不计其数。等到了那,不是挖矿就是给军中当仆从使唤。”

    不说流放八百里,三十杖下去,打得再轻,人也得半死,这是最好解决司朗他父亲的手段,比陈郄想的,让他滚回自家过苦逼日子可残暴多了。

    要不说古代的日子是现代完全没法比得苦逼,换现代骗婚关两年,包吃包住还得给你找活儿干,顺带也有医保,人家古代就是生死由命。

    这法子说阴狠,人家也是按律法办事,说不狠这可是会要人命。

    要陈郄说,现代科技再发达一点,建立个时光隧道,把现代的犯罪分子往这古代一丢,按照古代这刑法,保准比现代的刑法有用,立马能让他们改邪归正。

    “司小郎觉得怎么样?”陈郄就问道。

    虽然说他那亲爹可能会死,但也有可能不会死,完全就是个赌命的问题,按照好人命不长,坏人活千年的规律来看,他爹又极大可能死不了,说不定后来还能活泼乱跳呢。

    司朗其实也呆掉了,“可我父当年因水患才流亡江州,后来我祖父与他办了新的身份。当初我娘知道那对母子之时,说的也是侥幸得生,以为我爹亡故,后无家可归来往江南求生才得偶遇我父亲。”

    说谎谁不会呢,陈郄忍住了想翻出的白眼,又问无为,“法律不外乎人情,如这般的阴差阳错之事,可会影响判决?”

    不是陈郄不信古代的律法,实在是平时在网上看过太多历史人物研究者摆出的案例,尤其坑人,判案者的主观意愿有时候是越过了律法,那些按照律法来的,反而还得被骂一声酷吏。

    当然,古代也的确是很多酷刑就是了。

    “只要县令能够秉公判案,”无为对着秉公判案四个字咬得重了一些,“这事儿还是好处置的。”

    律法无情,不管是天灾还是故意预谋,骗婚就是骗婚,要县令按照律法来,不感情用事,自然就能得到他们想要的结果。

    不过要让人秉公执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特别是在江南这种各种势力交织之地,当地的官员又格外的在乎名声,生怕留下半个刻薄点的评价。

    无为的意思很明白,只要往官府走动走动,这事儿也就办得成。

    刘喜玉好歹也是一国公,要司家没有别的背景,这事儿也容易。

    当然司家能走到如今,要没有自己的人脉关系也不可能,毕竟司家这些年跟国公府也并没什么往来,自然也该有别的门路,也就要看司家的门路,在这个时候会选择谁了。

    要对方选择的不是司朗,国公府就算帮司朗,也不可能把自己一个世外之身牵扯进去,且还有别的茶商是否会对着司家出手,这里面的意外因素并不少,都是要考虑的地方。

    但在此时,陈郄也得先确认司朗的想法,“我听说过,要骗婚成立,你父亲与你母亲的婚事就不会成立,而你却依旧是司家的子嗣,你们两人自然就没了关系,他想要动你母亲留下来的产业也都不可能了,你觉得如何?”

    本来陈郄以为,这办法司朗会立马答应,毕竟这也算是比较好的一条选择,没了亲爹拖后腿,跟司家其他房周旋和应对可能出现的外敌也少了个牵制。

    又哪料得,司朗憋了半天,回了陈郄一句,“还请给小子几日。”

    这都还犹豫,这有什么好犹豫的,做生意最忌讳的就是不够果断,机会从来都稍纵即逝,抓住了就是人生巅峰,抓不住就是后悔莫及。

    就这犹豫劲儿,陈郄顿时又把人的评价给降了三成,“行,你想明白了,再来与我们说。”

    等司朗出去了,陈郄才没好气的跟刘喜玉道:“他亲爹都卖他了,他还记得之前那点好呢!要我说,要他亲娘要是被亲爹害死的,他要还能这么软,我就服他了!”

    这话陈郄顺口说出来没发觉什么,倒是听的人有想法了,无为开口道:“陈姑娘说的这也未尝没有可能,要司朗母亲真是被他父亲害的?这我们还得去查他母亲死因是吧?”

    刘喜玉看向陈郄,然后郑重的点了点头。

    这事儿反倒是陈郄不信了,“有什么药能让人半年才会死?”

    不是她不信,实在是这个时代的生产力让她觉得荒谬,就是化学投毒,这年头那□□,谁能投半年啊?就半年的量,杀一山的生灵都足够了,司朗她娘也得是石头做的那毒才能毒半年。

    不过这要是真有可能,陈郄嘴角一挑,就起了坏心,“要不我们帮忙报个案?让衙门去查一查?要真是被害的,这事儿就好玩了。”

    要真是被害的,不管是谁出手,司朗他亲爹跟司家旁支都没办法摆脱嫌疑,这官司一场下来,基本能让两方都脱一层皮。

    司朗犹豫要不要对自己父亲出手,但对自己母亲的死肯定也有伤心,有伤心就好说动,说动了就可以开搞了。

    更何况,这第一步,完全不用找司朗商量什么的,就可以借老公爷之名先去司家打探一回。

    陈郄磨刀霍霍打算向司家,刘喜玉端着脸,最后也点了头。

    “赶紧去点一百多多护卫,我们现在就上门去!”陈郄利索的吩咐道。

    有热闹可看,当然不能错过,无为连自家主子都不请示了,立马屁颠屁颠的跑出去点人,准备去司家闹出个大事件来。

    陈郄又跟刘喜玉道:“我们也得先打听司家现在以谁为尊了!”

    到出门的时候,刘管事急赶急赶的才到,立马就跟陈郄和刘喜玉说起司家的事情来,“铺子那事儿,这边还拖着,好似司朗父亲跟司家也并不算一心,这卖铺子的事情,就嘱咐了又嘱咐不愿意张扬出去。”

    要卖又不张扬,怎么可能,陈郄对司朗的父亲有了个大致的判断,心思多,就是情商不够,估计就是个读书读成蠢货的。

    刘管事又继续道:“如今司朗母亲去世,司家威势最盛的也就是老三房?”

    陈郄好奇,“这还能有新三房?”

    刘管事笑了笑,跟陈郄解释,“司家这老三房,是按照当初司家同一个祖宗之时划分有五房人,司朗祖父这一房算是老五房下面的小二房下面的小小四房。”

    陈郄:“……”

    这个说起来也就是麻烦,刘管事也不多说,怕陈郄跟自家主子记得头晕,“如今司家就老三房把下面所有房的人都收拢了,人多势众,也有自己的茶山,司家茶叶里除了宫中的贡茶,其余有一半就是老三房出的茶叶,人脉也比较丰富。”

    所以司朗的母亲一死,司家老三房就跳出来了,决定争这个司家的主导权。

    看样子也是有底气,才敢这般。

    “司家的茶叶老三房占了一半,剩下一半里分成十份,司朗这一房也才占其六。”刘管事又道。

    也就是说司朗手里的茶叶出产量,每年只占司家的百分之三十。

    虽然司朗手里属于他一人,老三房的是许多房凑起来的,可只要有人能把这许多房收拢起来,也足以证明这是个有本事的,不容小觑,而司朗一房约莫也就因贡茶的事情才能一直压着老三房。

    陈郄听到这,也就道:“也就是说,如今在司家管着事的应该就是老三房了”

    刘管事道:“是,老三房一插手,旁的人也不敢多嘴。”

    陈郄就道:“老三房才一半,剩下的加上司朗手里也能有一半,他们就不能联合起来跟人对上?要老三房得势了,必然会继续扩张,挤占他们的份额,他们也不急?”

    刘管事叹气,“又怎能不急,然而这头有个亲爹跟人勾搭着,他们余下的又能怎么办?再者,两虎相斗,必有一伤,这些人也未必不会打着这个主意。说到底,也还是司家小郎太小,难以服人,要能有十四五岁,这局势也不会发展成这样。”

    陈郄上了马,跟一边的刘喜玉道:“看来,这老三房主事的是个厉害的。”

    刘喜玉点头,刘管事说的他也听明白了,跟陈郄道:“见机行事。”

    要老三房的靠山够硬,也未必怕刘喜玉这么一个当道士的国公爷,到时候他们也就可能不要太那么顺利。

    陈郄咬了咬牙,“让刘管事先跟本地县令打个招呼,让他们随后就到?”

    兵贵神速,砸场子跟收拾场子的先铺排好了,才好做事。

    刘喜玉回头就跟刘管事道:“按照陈姑娘说的去做。”

    刘管事应声,驱马就往回走。

    陈郄又问牵马的无为,“可把给死人用的东西准备好了?”

    无为强调道:“是奠仪!五百两整!”

    陈郄满意了,银子给的多,等会儿说话的底气就厚,“五百两足够。”

    无为道:“可不是,本也没什么交情,还得花五百两。”

    陈郄弯下腰,在他耳边道:“你家少观主要不把这事儿解决好,五千两都可能舍进去,你信不信?”

    信!当然信!不然无为怎么舍得一出手就是五百两,想到这麻烦,无为都觉得自家少观主命苦,“这老三房明显不好对付,要我们少观主吃亏了怎么办?”

    陈郄斜了他一眼,“凉拌!”

    无为就是个啰嗦嘴,人生两件事一件事就是到处给自家主子打听八卦,第二件就是操心自家少观主的日子顺不顺利。

    如今八卦能满足了,又开始操心自家主子,毕竟不是自己的底盘,这心都操碎了,问问题也一个接着一个的,就没个消停,旁边素节都把头侧一边去不想听了。

    陈郄这耐心也磨得个七七八八,没好气道:“带着百多号人,还被人欺负,那你们就以死谢罪算了!”

    再一抬头打算不想理这人了,霍然发现——

    司府到了。